第4部分 (第3/4页)
我们想要到达的境界———我们总是能够———他会在上面,或者我在上面,然后我们合为一体摇晃着。他没有闭上眼睛。我猜想他是不是害怕闭上。整个过程中他都看着我的脸,而我们紧紧相拥,就像我们在抵挡狂风一样。
“救赎会”的人说,当我们有了欲念,也就是会把我们拉回昔日罪行的念头出现时,我们就必须把这念头交给耶稣。我们应该把一只手放在头上,把那可耻的东西拉出来:像是把垃圾丢到地上。我每天都这么做。在这场比赛中,到目前为止,我已经用我不圣洁的念头污染了六个国家,不过我尽量做得小心翼翼,就只是一手拂过额头,一手向地面张开。我想其他人都不会注意到我的这些动作,但是贾斯丁知道。他一看到我做这个动作,就会露出微笑,像是在赐我恩宠一样。他会捏捏我的手臂说:“真棒!”可是我从没看过他这么做,一次也没有。我问过他,他说他用不着这么做。他说他仍然会被男人吸引,不过这种吸引是比较能接受的。当他遇到他喜欢的男人,他会想做那人的朋友,会想跟那人做些男人在一起会做的事,例如运动、聊天和礼拜神,但不是性。他说,原来他想从男人那里得到的不是性,而是健康的男性情感。如今既已明白这一点,他就不会再有那些渴望了。但是,我的情况却不同。我记得在我们结婚当天,我先在旅馆房间穿礼服,母亲和伴娘在我四周。我还记得看着我的伴娘们———我的朋友、姐妹和贾斯丁的姐妹———穿上礼服,我在她们面前感到羞耻,我羞耻的是她们“知道”我的事,她们知道我曾经用情欲的眼神看着其他女人的身体,她们知道我曾经像个男人一样地碰触过其他女人的身体。她们在我旁边换衣服会不会很害羞,会不会担心我用不正常的眼光打量她们?很难说。但如果她们会,谁能怪她们呢?她们全都盈盈笑着,互相帮彼此拉上拉链,调整露出的胸罩肩带。对她们来说,在另一个女人面前赤身裸体是件容易的事,是全世界最自然的事,对我来说却不一样。这种差异让我感到十分难堪,像是一头笨重的野兽走过一座陶瓷玩偶的城市。
5 艾比(3)
她们帮我穿上新娘礼服,可是我却被自己的模样吓到了。我看起来就像任何一个新娘,准备走上红毯,迎向她所爱的男人。我可以是任何人。我的礼服非常美丽,我一直喜欢穿女孩子气的衣服,穿戴漂亮又有女人味的东西,但是有一段时间我迷失了,于是我把那一切全都抛开。我开始穿上实用的衣服,穿上能代表我是哪种女人的衣服。然而当我加入“救赎会”时,我发现自己可以如此容易地再穿上连衣裙,再化妆:感觉这种女孩子气、这种穿着打扮。我已经错过好多年了。这些是我之前认为必须放弃的,而此时此地,在这一条漫漫长路的尽头,我穿着结婚礼服站在这里。我喜欢我那天的模样。即使是现在,有时我也会趁贾斯丁不在家时,到衣柜把结婚礼服从沉重的塑料套中拿出来。我会穿上它,只为了看自己穿上它的样子,只要再看一次我可以变成什么样子。
然后,当我和贾斯丁站在祭坛前念出誓词时,我的目光飘到了坐在前排的父母、祖父母、姑舅姨叔们,他们脸上开心、放心的神情,让我都快哭出来。教堂里所有人,我爱过的所有人,他们都坐在那里,诚心祝福我们,我可以感受到他们的喜悦,他们充满关爱的肯定,我感觉自己沐浴其中。不论我可能失去什么,这一切似乎都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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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进夜总会时,正有两名特技艺人在表演,我们在靠近舞台的一张桌子旁边坐下。罗拉和凯西也在这里,但没见到其他队伍。这没什么了不起,说不定开罗就有十几家肚皮舞夜总会。
桌上有一张附英文的饮料单,还有饮料的图片。我点了一个叫“卡卡戴”的东西,意思就是“传统芙蓉饮料”。贾斯丁点了一罐可口可乐。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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