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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到吃饭时间，酒馆里没有什么酒客，只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和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坐在那里和小侄女翻绞绞，只见彩色丝线编的绞绳在几个小手指上上下翻飞，煞是好看。十六七岁的少女听到脚步声一抬头看到是他们，就惊喜地站了起来，手上的绞绳儿一下子乱了。她七八岁的小侄女不依。被她不耐烦地打走了。

“黑牛哥，你们要吃什么？”

黑牛脸一红，心虚地看了赵翰青一眼，见没有注意他就稍稍松了口气，酒馆东家这小女儿太过娇憨了。一门心思就认准了自己，连正主儿都丢一边不招呼了。幸好赵翰青不拘小节。换做别人被如此轻视早作了。黑牛也没有征求赵翰青的意见，本来是已经吃过饭了，就只要了三四个小菜，因为有事就没有要酒。最后，他又吩咐东家小女儿道：“找一个单独的房间，我家少爷今天想清静一下。”人前黑牛自然不能称呼赵翰青为老大。所以就成了少爷。

东家小女儿乐颠颠地去了，黑牛瞄了一眼那个姣好的背影，又急忙收回了目光，十六七岁的少女身条儿虽然还没有完全长成。但是腰肢纤细小臀浑圆却也有了几分女人风韵了。

“她叫什么名字？”

“九、九香。”黑金牛突然变得结巴起来。

赵翰青笑道：“酒香？恩，不错，连名字都知道了。”然后没了下文。

黑牛一喜，不过又有些迷惑，是夸九香不错？还是说自己呢？想要问一下却又张不开嘴。等着做菜的功夫，黑牛已经从那名教导队员手里拿过了小包袱。

不一会儿，东家小女儿就来叫了。二人跟随着她进了后院的一个房间，四个菜早已经摆在了一张小几上。

房间里有一股幽香，赵翰青打量了一下房间，有一张床和一张梳妆台，敢情是间闺房，很可能是九香的闺房。这丫头可真有意思，连闺房都朝黑牛敞开了。

九香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个酒壶。

黑牛急忙道：“我们没叫酒啊。”

九香瞪了他一眼嗔道：“白送的行不行，傻样儿。”

黑牛的脸一下羞红了，看着九香没有出去的意思，只好道：“我们少爷想清静一下，不用人伺候。”

九香又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一扭纤腰蹬蹬去了。

黑牛这才解开包袱拿出一套衣衫，却是一件粗布短褂子和灯笼裤。

赵翰青脱掉西装换上粗布褂子灯笼裤，风度翩翩的海归少年突然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小伙计。他平时穿的衣服也就是中山装和西服，现在日本人想要他的小命，所以他外出就会利用化妆来掩饰行踪。

然后，二人胡乱吃了几口菜，一壶酒倒是喝了个精光，绝对是不掺水的陈酿。

龙腾公司总部，赵翰青已经好久都没有来过了，貌似除了开业那天他以后就没有再这里出现过，这倒是符合他的一贯风格，甩手掌柜甩得很彻底。

龙腾公司现在拿下了好几种洋货的中国代理权，因为盛千秋有过留学的背景，所以，那些西方的公司也乐意把产品交给龙腾公司来销售，如果真的让他们去对付那些穿着长袍马褂土的掉渣但是又精明得可怕的中国商人实在是头疼。

当然，这个思路自然是赵翰青先提议的。不过，盛千秋也的确是一个出色的商人，他在盛家商行原来渠道的基础上很快就建立起了一定规模的商业网络，现在生意很红火。

赵翰青和一样打扮成小伙计模样的黑牛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龙腾公司的大门。

进门就是一个大厅，迎面墙上就是一条张牙舞爪金光闪闪的巨龙，半身隐在云雾之中，这幅龙腾图自然是寓意龙腾九天之意，算是对公司名字的一种诠释，是一位落魄潦倒在上海滩的三流画家画的，自然不是为了省钱，只有赵翰青知道这位画家数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