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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淵清一時猜不透長寧心思,長寧自薛跡病逝的悲苦中走出之後,便將黎奴養在自己身邊,衛淵清為生父,自可常去看望,他便借著這個機會去了紫宸殿。
佩蘭不在御前,紫宸殿外的宮人笑著迎了過來,委婉道:「貴君稍待片刻,顏大人昨日剛到京中,如今陛下正同顏大人說話。」
衛淵清有些疑惑,「顏大人?」
那宮人回道:「是陛下為公主之時的少師,顏萍大人。」
衛淵清這才明白過來,對那宮人道:「本宮便先去側殿看看太女。」
衛淵清從窗前走過,本無意停留,可卻聽得裡面人道:「陛下,萬萬不可廢后啊!」
這聲音便應是那顏萍所出,長寧道:「老師快些起來,有話慢慢說便是,不必跪著。」
顏萍搖頭道:「老臣忝為陛下師長,可卻從未真正幫襯到陛下,問心有愧。陛下登基之後,又為了護臣周全,放臣遠離這是非之地,臣本不應再來打擾陛下。但聽聞陛下有意廢后,臣即刻從家中動身來京中見陛下,是因為有一樁事擱置在臣心中,若是不告訴陛下,怕是畢生難安。」
長寧扶著顏萍的胳膊,默了片刻,道:「朕從未有過廢后的打算,老師有話起來再說吧。」
顏萍愣住,卻也順著長寧手上的力氣直起身來,她方坐下,便急著問道:「那陛下收回君後璽綬又是為何?」
長寧緩緩起身,「朕所做的事,從不指望有人能懂,蕭韶獲罪,連帶蕭家也將被連根拔起,這個時候一味的包庇,只會讓璟郎的處境更為危險,倒不如朕替他先退一步,也好堵住悠悠眾口。」
「但君後他,對陛下付出良多……」顏萍猶豫再三,卻不知該如何把剩下的話說完。
長寧悵然道:「朕當然知道璟郎是無辜的,只是覆巢之下無完卵,這是我和他都已明了之事。」
顏萍的手指緊緊捏在座椅扶手上,而後站起身來,「臣有一事瞞了陛下多年,求陛下降罪。」
長寧轉過身來,眉心微蹙,「老師這是何意?」
這般偷聽非君子行徑,衛淵清抬步欲離去,可卻從顏萍口中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陛下可還記得當年納衛貴君入宮之事?」顏萍娓娓道來,「在陛下決定之前,君後曾找過臣。君後出自蕭家,臣見他之時心中滿是防備,可他卻告訴臣,讓臣出面進言,求陛下拉攏衛氏,立衛氏嫡子為貴君,與蕭家制衡。」
這話不止讓長寧怔住,更是讓殿外的衛淵清如墜冰窟。他從沒有想到,自己入宮竟是蕭璟的主意。
長寧嘴唇翕動,「他……」
她登基不久,從夫妻恩愛的「幻境」中走出,面臨的便是蕭韶在朝中的壓迫,而衛宴雖為輔政大臣,但忌憚蕭氏,信奉中庸之道,她那時年紀尚輕,難免心急了些,原來這些蕭璟都看在眼裡嗎?
顏萍道:「可臣這些話沒有機會說出口,陛下便已經想到了此處。君後到現在都不知,納衛貴君,是陛下您自己的主意。」
衛淵清以為自己聽錯了,殿中人繼續道:「當時臣想著,不管開始如何,只要結果是一樣的,便不必再同君後說清楚,可君後要您拉攏衛家,便已經是背棄了蕭家,陛下,君後對您情意深重,您定要善待他才是。」
長寧許久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阿跡故去之後,留了信給朕,數張紙上都是在替璟郎求情,他還告訴朕,璟郎並非不能生育,而是怕蕭家挾幼主自立,怕朕遭遇不測。朕與璟郎之間,只能說命運無常,造化弄人。朕所做這一切,不是要將他逼入絕境,而是要替他,替蕭家尋一條生路。」
裡面的人還在說著話,可衛淵清卻覺得周圍鴉雀無聲,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離開紫宸殿的,腿上似有千斤重,他忽而不知自己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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