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2/5页)
上沾满了厚厚的泥巴,笨重得很。我有点生气,干脆脱掉鞋,卷起裤管,赤脚朝前走。还好,没有尖刺或碎石之类的杂物扎脚,潮湿的泥土非常柔软,如同走在地毯上。
一条宽阔的激流在峡谷中蜿蜒环绕。天是澄蓝的,平贴于空中的白云,都被清亮的河水拓印下来。
河上有一独木吊桥,两头绑着藤索。木桥已经陈旧,走在上面吱呀作响。我战战兢兢地想起一句诗:“人在桥上走,桥流水不流。”而此情此景,却是桥流水流人更流!
过了吊桥,又拐过一个山角,前面的林子变得茂密起来。天底下似乎全是丛林,到处都是郁郁苍苍的。
我忽然觉得脚下有一点异常。低头一看,只见两条蚂蟥,约有火柴棍大小,它们爬在我的右脚背上,被咬的皮肉已经渗出血来。
这两条蚂蟥都吸得鼓鼓囊囊的,泛黑的皮面透着暗红的血色。我赶紧蹲下去,抓住一条就拽,可居然拽不下来。我一使劲,嘣!蚂蟥断成了两半,另一半却仍然紧紧地附在我的脚上,汩汩地朝外涌血,模样令人十分恶心。
关于蚂蟥的有关知识我是懂得一些的。蚂蟥学名称为蛭虮,形状略似蚯蚓,喜欢生活在深山草泽或阴暗潮湿的地方。它前后各有一个吸盘,只要人们经过其旁,即可敏捷地附上人体,钻入皮肤,吮吸血液,它在钻入人体时先施放一种麻毒,使人不觉,待它吮饱吸足后便会自行脱落。这讨厌的东西,其吸盘具有很强的黏附力,吸血时贪婪至极,宁肯被人拽断也决不善罢甘休。
我很快想起了对付它的办法。烟油子!这是蚂蟥的致命杀手。南方插秧的农民常用烟杆里的黑油子消灭蚂蟥。我没有烟杆,但口袋里却有两包香烟,如果烟丝也能使蚂蟥毙命,岂不妙哉!
我掏出一支香烟,掰断一截,用一撮烟丝裹住蚂蟥,只轻轻地一拔,蚂蟥立刻缩成一团滚落下来,不一会儿就死了。
我继续朝前走着。约摸走了两公里,我下意识地往脚下一瞧,眼睛立刻瞪得圆圆的:我的两条腿上居然爬满了蚂蟥!我处理掉这些蚂蟥足足花了十多分钟。粗略数数,大大小小起码有30多条。
我不敢再大意。走几步,低头往脚上瞧一眼,可每瞧一眼都有蚂蟥附上来。于是,我不得不时常蹲下身子,用烟丝将它们一一消灭掉。
这样折腾了一大段路程,香烟用掉了半包,但蚂蟥却丝毫不见减少。我变得非常被动,不堪应付。只得穿上了袜子和旅行鞋,又换上一身厚厚的牛仔服。我想,只要蚂蟥吮吸不到我的血液,那就由它来吧!
我在路旁的岩石上坐下来,需要吃一点东西了。可摸遍全身,竟没有找到任何食物。我明明记得出发时已将那个装满干粮和咸菜的食品袋放进了行囊,可现在它居然不见了。这种疏忽,对于一个只身跋涉的旅行者来说是一个不可原谅的错误。如果这一袋干粮不丢,即使不吃它也许不觉得什么,可现在它却丢了!由于疏忽大意而造成的这个巨大的损失竟使我感到非常的不安,虽然林子里头多半也能找到些野果之类的东西充饥,但心里仍然是不安的。
绝路逢生 大瑶山历险记(2)
山路像一条无限长的绸带,蜿蜒地向林子深处飘去,越走,山势越陡;越走,道路越窄。嶙峋的乱石,丛生的荆棘,藤蔓交错的灌木,使我每迈一步都感到非常吃力。可以使我忘记困境和疲劳的,可以使我从干粮和咸菜中升华出来的,是这里的景物。似乎遍地都是花园,而且越是这人迹罕至的地方,便越多自然的美。尤其是山林中的鸟音,是那样的优美,令人心醉,令人流连!
我拐上了一条更为狭窄的小路。环绕我四周的岩石变得越来越可怕,我常常得从一些令人眩晕的深渊旁经过。但这仍未引起我足够的警觉,直到原本清晰的路变得若有若无,视线内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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