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2/5页)
龙傲池挥剑利索地斩断了归澜右腕的桎梏,牵了赤兔胭脂兽,将铁链拴在乌云踏雪的马鞍上,回望归澜正艰难地试图从地上站起。不过他伤得这么重,能爬起来也未必有体力走回大营。龙傲池心中不忍,二话不说直接抱起归澜扶他上了乌云踏雪坐稳在鞍上,她随即足尖一点跃上马背,坐在归澜身前,让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可以靠住她的后背喘息。
龙傲池轻轻一抖缰绳,乌云踏雪就明白了主人的意图,向着大营而去,步伐平稳。
龙傲池则微微侧脸用少有的相对温和的语气对归澜说道:“归澜,你扶好了我,别摔下去,回营之后咱们再算账。”
归澜感觉自己仿佛是在梦中,一切都那么不真实,完全出乎他的预料。他彷徨无措,恍惚迷茫,虽然不相信龙傲池能一直这样好心对他,不过还是恪守着奴仆言行规矩,毕恭毕敬地应答道:“下奴谢主人开恩。”
37将军回京(上)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归澜经常会梦到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第一次被人扶着骑上马而非被上马的人踩踏充作脚凳,他筋疲力尽却可以肆无忌惮靠在龙傲池的后背上喘息。龙傲池没有嫌弃他衣不蔽体浑身泥水血水污浊肮脏,龙傲池就那样任他靠着,甚至放缓了马缰,让马儿走得平稳一些,一旦察觉颠簸让他身体不适,就会停下容他缓上片刻。
两人靠得越近靠得越久,他越是难以自控。他能感觉被雨水湿透的衣衫之下龙傲池并不厚实的肩膀和略显单薄细瘦的骨架,那身体不是冷冰冰的反而是温暖的柔软的;他可以闻到龙傲池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体香,那味道是瓢泼雨水无法冲去,似是带着某种魔力,能强烈诱惑着他的身心。
曾经的那个吻和那场荒诞离奇的梦境再度浮上心头,他突然产生了要紧紧抱住身前那人的冲动,他甚至还想要再吻一次那温润的双唇,看看会否还是同样愉悦的快感,能让难熬的伤痛暂时全部消失。
他怀疑是身体太痛才有的这等荒谬念头,他怎么可以将龙傲池的吻当作疗伤的灵药?他觉得自己可能真是疯了。
那一晚,他终究是因痛极而昏迷,靠着龙傲池的脊背沉沉睡去,没有余力做出什么失常的事情。
让他困惑不解的是,他醒来之后,依然躺在马车内,盖着棉被。他全身上下的伤口都已经被稳妥处理敷药包扎,不仅如此,他还没有受到任何责罚,继续有吃有喝,晚上还能下车放风。
听阿茹说,龙傲池将张偏将和宋头领以及当时为赤兔胭脂兽洗刷的那几个兵卒每人责打了二十军棍,此事就此作罢。听阿茹说,以后他下车散步的时候,不必再担心有人支使他做事,因为大家都知道了他是龙傲池十分看重的人,与普通军奴不同,受到特别优待。
当归澜惴惴不安问阿茹,他是否需要再戴脚镣,是否等养好了伤才受责罚,阿茹却笑着告诉他,龙傲池说他帮忙追回赤兔胭脂兽已经是大功一件,功过相抵不必再罚。
现在,归澜安静地躺在马车内,心里掐算着时日,他已经从明月身边离开二十三天了。前面四五日虽然痛苦,还算比较正常,他不是不能够适应,可最近这十几天一切都变得太过离奇,美好的恍若梦幻。
还能有哪一个奴隶,可以如他这般,整日躺在豪华的马车内,吃饱了睡睡醒了吃,气闷厌烦了下车散散步,什么事都不用做?
还能有哪一个奴隶,可以如他这般,让主人的贴身婢女每天小心侍候,嘘寒问暖,更衣换药?
只因为他是大将军的新宠,他就能这样享受生活么?
十几日不曾挨打受罚,被精心照料,归澜感觉自己的伤以从未有过的速度愈合。他以前皮开肉绽伤筋断骨,从没有机会能这样喘息休养。如今他终于知道,不必做事天天能吃饱想睡就睡不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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