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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段書記知道,還不得拍著大腿痛呼「糊塗」?!他好不容易調動起來的積極性,又被這些政治運動給澆滅了!

「啥,你大伯在勞教場牛棚?!」崔老太一聽,腿就軟了。

「民兵小分隊可是有槍的,那建國豈不是……哎喲,娘別打我,我不亂說了。」劉惠捂著臉,一連「呸呸呸」的自扇耳光。

畢竟,自扇總沒她扇疼。

黃柔攙住婆婆,溫聲道:「娘別急,先聽孩子把話說完。」

么妹咽了口口水,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居然有點緊張,比元旦節表演節目還緊張呢!「奶奶,民兵隊要把大伯關到星期一,拉歌會的時候現場勞教。」

「啥?!」

「還勞教?」

那可就不止是崔建國受罪了,還全家一起丟臉,勞教現場要求本人至少兩名直系親屬圍觀,完了回隊上還得做報告,表示接受到了教育,一定痛改前非才行。最關鍵的,如果要勞教,那他搞投機倒把的非法所得還得全部上繳公社!

他們這一年,怎麼說也掙了七八百塊錢,要全部上繳那還得了?!

「你確定你大伯真不會有事?」劉惠還是不放心,勞教除了受罪和丟臉外,只要不跟民兵隊的唱反調,人家讓幹嘛就幹嘛,倒也至少沒有生命危險。而勞教時間根據本人表現而定,表現好的十五天就能回家,表現不好,那一兩個月也完全有可能。

么妹點點頭,怕大家看不見,又道:「真噠。」植物們連公社新書記開會說的話都傳回來了,這次雖然也搞政治運動,但不像紅衛兵那麼激進了,以宣傳教育為主。

眾人這才鬆口氣,不知怎麼回事,他們就是信么妹的話。

「那就好,那……那這……」王二妹覷著婆婆,試探性的開口:「娘,要不這……讓幾個孩子把錢帶上,先去我娘家躲躲?」

畢竟,崔家這大半年賣吃食的收入都還在東屋藏著呢,萬一被民兵隊的搜走,可就白忙活了。

「就是,娘快讓友娣春暉去送錢,我保證再不說喪氣話了。」劉惠也難得的跟王二妹統一戰線。

這次跟去年的賣瓜事件不一樣,那次沒被抓現行,只要一口咬定沒投機倒把,只是種給孩子解饞的,治安隊就拿他們沒辦法。可這次是賣東西的時候被抓現行,這種「資本主義行為」是定性的。

所以,來搜家是板上釘釘的。

崔老太擦乾眼淚,沉吟片刻,「不行,姑娘家不能走夜路,兩個半大孩子不在家,這不和尚頭上的虱子嗎?」到時候別連累了親家。

崔老太不管躍躍欲試的友娣,只是看向吃得肚飽肥圓的么妹,忽然想到個主意,把所有人趕出去,只留下么妹。

「崔綠真,奶奶交給你個任務怎麼樣?」叫她全名的時候,那就是要說非常嚴肅非常重要的事了。

么妹挺挺小胸膛,「好噠奶奶,我保證完成任務。」

崔老太湊她耳朵旁,小聲交代幾句,果然小丫頭立馬領會,「好噠!」

如此這般,一個說,一個邊聽邊記。

二房裡,崔建黨跟霜打的茄子似的,焉頭巴腦,盤腿坐炕上抽起了旱菸。

「吧嗒吧嗒」,冬天悶得密不透風的屋子,立馬煙燻火燎的起來,春暉拿過爸爸的菸斗,還巧妙的避開他來奪。

終究是半大姑娘了,崔建國搶不過他,臉上又臊得慌,乾脆倒頭睡炕上,兩隻大大的黑漆漆的腳掌露在炕沿外。

他寬闊的腳底,在半年的東奔西走中,已經磨出一圈又一圈的水泡,傷疤,層層疊疊成了粗糙的,厚厚的老繭,比一般莊稼人粗糙多了,仿佛套上一個磨砂的外殼,有點可怖。

她聽爸媽悄悄話說,爸爸兩隻大腿內側的皮都磨破不知多少次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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