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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也担心她孤独一人。那儿子是浪迹天涯的,女儿家有些心事也不能找兄弟商量。女人之间,勾心斗角的事难免,我怕她性子柔弱被人欺负了,又怕她因为这个而没有什么朋友。孤独一个人在上海,也太可怜了。还好啊,佛祖保佑,她遇见了姜小姐你。”

姜希婕听完这一串车轱辘话,先前还担心施氏说出什么“早点嫁个好人家”之类的话伤她的心,没想到绕了个圈又回来夸自己了。“虽然每个人都只是一个人,但是有个伴,总比没有好。谢谢你,姜小姐。”

施氏的眼神和话语都真挚,姜希婕一时分不清到底是为什么有了这一番话,是真心夸赞,还是别有意图。但她守着王霁月的心不会变,此刻也便和施氏达成了统一战线,遂点了点,不敢接受这谢意,说起客气话来,竟然有些诚惶诚恐。

再闲话一会儿,施氏也去休息了。只有姜希婕作为客人却像个主人似的在那里熬更守夜。一个人坐在院中树下,看这一轮明月,喝茶消夏。等到此刻,走进卧室把王霁月叫醒。“时辰到了?”“快了。你起来吧,准备准备就出发了。”王霁月一万个不情愿的起床,收拾停当走出来,见满院子的人,照路的火把亮如白昼。一行人到太湖边的时候,马上四更,方丈念起咒语。王霁月站在一侧,睡意未散。半夜又凉,她抱着手肘,看着母亲在站在另一侧,跟着方丈一起在念经。姜希婕站在她身后,怕她凉就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给她盖在肩上。“不必。你不冷么?”“我不冷,没事。”“你这熬夜到现在,人也虚弱了,别给我穿。我不冷,就是起了点鸡皮疙瘩而已。”

未免在这庄严场合坏了氛围,两个人声音很如蚊呐,近得几乎前后贴在一起。姜希婕不觉有些享受这一瞬间,虽然紧张,却希望这短暂的奇妙亲昵永不结束。毕竟她绝没有什么别的机会靠王霁月靠这么近了。

王霁月自然不晓得她这些心事,莫名的也对从背后这个人身上传来的热量感到了眷恋,竟然继续絮叨起来。“你到现在都没睡?”“没睡。和伯母聊了会儿天。一直在喝茶,不困。”“那回去睡会儿吧。别累坏了。”“不打紧,不困。喝了那么多茶。”“你这又是熬夜又是管事的,辛苦的紧。小心生病。”“我哪有这么脆弱。我好着呢。皮糙肉厚的。”“你啊你,每次说你你就说自己皮糙肉厚。你要都是皮糙肉厚,要我们这些人怎么办。”

姜希婕憋着笑,“那我要是夸自己,也不好厚着脸皮说自己肌若凝脂。岂不是只能说自己是油光水滑?”“油光水滑的,那是貂。”“也未必就是貂啊,也可以是熊。”“有你这么又瘦又漂亮的熊吗?麝,獾,狍,貉,你怎么不选其中之一啊?”“你还非得说我是畜生了哦?”“是你自己说的啊,你忘了当时你自己说I am the beast的。”

两个人丝毫不觉得在如此法事庄严场合咬耳根子有何不妥,一齐沉溺于此。然而方丈念诵完毕,下人们把买的鲤鱼都拿了上来,众人才循礼各取一只放生太湖中。王霁月放了手里的鱼,扭头看着姜希婕还蹲在岸边,看着被火光照亮的一小片水域。“看什么呢?”“我在想,这鱼今日游走了。天亮若是又被打渔的给捕上来,岂不是怪倒霉的。”王霁月笑了笑,背后却传来施氏的声音,

“那便是它命中注定如此,不可违逆。”

姜希婕觉得这不可违逆的无效放生颇有些伤感,但是更不可违逆命中注定的是,她回到上海的时候,还真的病了。简单一场风寒而已,就是老打喷嚏,颇让人苦恼。奈何该打的就是要打,风寒只能等它自己疏散。王霁月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