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 (第4/5页)
这活像是什么寒疾。”五月的周六黄昏,二人到又跑到英国总会来喝酒。姜希婕难得家里没有什么事,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一天,急不可耐的跑去找Kitterlin。两人落座,姜希婕打量着Kitterlin,觉得她一脸病气,有些担心。“你什么时候连中医都懂了?” Kitterlin笑她,“每个人中国人都好歹懂些中医的啊!”她叫过酒保,两人点的还是葡萄酒。“其实应该给你喝热热的黄酒,祛寒气。可是喝黄酒要去华界才有好馆子,带你去又不合适。不如来日我给你带点过去。反正家里有不少黄酒也没人喝,”她没唠叨完,Kitterlin招手叫来酒保,给自己多要了白兰地一杯。“这才是祛寒气的好东西。拿破仑也喜欢这个。”说完,又斜倚着桌面看着姜希婕,“你对我这么上心么?”
这话说的有点暧昧,姜希婕招架不住这样的不明不暗的调情,手足无措,幸好酒保带着两杯酒过来给她解了围。
说酒壮怂人胆,其实姜希婕不怂,面对Kitterlin她一向是敞开心扉的,甚至于心里的犄角旮旯都可以说,她知道这是难得的同类。几个月来她都沉浸在自己酿的苦酒里找不到逃出生天的道路,这下正好把Kitterlin也一起拉下水。Kitterlin喝了好几杯白兰地,略有薄醉,眼神迷离的看着她说:“这一年来,你总是一时糊涂,一时清醒。”姜希婕问她,那我何时糊涂,何时清醒。Kitterlin不答,“一种是糊涂,另外一种自然就是清醒。”姜希婕扭头兀自回想心里的乱麻,沉浸思考之中便没有注意到Kitterlin带着一双醉眼打量着她,从额头到鼻尖,从唇角到耳垂。
你多像我,而她多像她啊。总会窗外,能看见黄浦江上的圆月一轮。你也许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我会在十几年后,远东的巴黎,和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女说起我们曾经的故事。
“有的东西是放弃不得的。” Kitterlin说,姜希婕嗯了一声,转身认真看着她,洗耳恭听,她早就想从Kitterlin这里听到这样的话了。“放弃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人一生有很多种滋味是很难受的,其中最难受的,就是后悔和愧疚。”她摇晃着手里的酒杯,琥珀色的白兰地映着她的脸,姜希婕看着她,好像看见她的一生都掉入白兰地的漩涡。甜蜜,芬芳,陈年佳酿,却也苦涩,浓烈,伤身。
Kitterlin的父母是瑞典人,在她年幼时迁居伦敦。1910年,她在玛丽王后大学读戏剧的时候,遇见了Eileen Wilson。彼时她只是一个对戏剧有爱好却始终不得其法、写不出好剧本没有好成绩的学生,而Eileen Wilson是传说中的成绩最好的那个学姐。以你能想到的最美的词来形容第一次邂逅,多好多美的词也不为过,即便只是Linda见到Kitterlin坐在长椅上读书,然后孩子气的把莎士比亚的伟大作品像废纸一样扔出去。
她到底爱上她哪一点呢?爱上她北欧人湛蓝的眼睛?还是爱上她修长的身材?还是爱上她总是一边装作老成又掩不住孩子气?还是说不定道不明,单纯是吸引?总之在一个难得的伦敦阳光灿烂而四下无人的下午,Kitterlin在学院走廊上利用自己的身高优势,把学姐困在窗子与自己的怀抱之间,含羞带怯又急色的吻了她。
回想起来,像是被学姐算计了。其实是学姐一步一步引诱她。然而两人都没有一丝畏惧一步退却,如同明天便是世界末日一般相爱。也许在爱情来临的时候,每个人都是稚子,不晓得计量得失。
待得毕业,Eileen回曼彻斯特老家等了她一年,然后两人在1913年一起奔赴美国宾州的布林莫尔学院,说是进修,不如说是私奔。Eileen一边在私立文理学院的两人间寝室里和她卿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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