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2/4页)

汤旺河中的沙子一样多。

却说在镇的西北角正街面上有一座画店,不大的牌匾上书有“大扬画店”几个字。画店的主人便是大扬,波斯人,长得高高大大,高鼻大眼,头发成卷,一看,就让人知道他身上流淌的是大沙漠的血液。大扬什么时候来的金山屯好像没人记得清,大扬什么时候在此开的画店也好像没人能记得清,只是大伙有画活儿的时候才想起大扬,写春联贴年画,小伙子结婚姑娘出嫁,人死了刻碑画棺,叫一声,大扬就来了,或者把东西送到他那,啥时要,啥时取,讲究信义,更兼他手儿利落,画技出神入化又独此一家,小镇上无人可与之匹敌。更主要的是大扬在收费上不计较,给钱画,不给钱也画,到时送一壶酒也就算了。大扬不惹事生非,说话彬彬有礼,没事时,一个人在店中画点丹青水墨,呷两口烧酒,或用波斯语唱两句小调,日子却也过得优哉游哉。

这一天,大扬洗嗽过后,就听门外人语喧哗。他推门一看,金黄的阳光下,只见一虎背熊腰的汉子坦胸露腹正借他门前的空地在卖艺。汉子饶是有一身好武艺,只见他把一柄重四五百斤的大刀舞得风车一样的转,引来了人们的阵阵叫好声。汉子搂刀收手,但一不小心,那刀却在自已的肚皮上划了一下,顿时鲜血汩汩而出。围观的人发出一声惊呼,汉子浑不在意,他双拳一抱,朗声道:“在下张汉山,山东阳谷人氏,游走江湖,实为混一口饭吃。金山宝地,人杰地灵,但人有失手,马有失蹄的时候,刚才让诸位见笑了。”说完,从地下的背包中取出一个药葫芦,倒一点在手上,边往肚皮上敷边说:“这是我祖上张邦昌传下来的金创药,张邦昌虽是大奸臣,为张家留下万世骂名,可这药却是好药。”药敷好后,张汉山往肚皮上吹一口气,然后用手一擦,血迹顿除,连一条伤口都没留下。围观的人啧啧称奇。这时,便有那贪心之人走上前来,向张汉山讨药,张汉山道:“我这药只是为我游走江湖准备的,不过,宝地虽处边荒,却多是义气之人,这样吧,我献出十包,有钱的,就随便扔给我几个饭钱,没钱的,你拿走就是。”说完,从药葫芦中把药倒出一些,包上十包,摆在地上,等人来买。那先提出讨药的便不好意思白要,伸手入怀掏钱,却被一只大手一推向一边,人群中挤出一个汉子,长得五大三粗,一张脸黑得如同擦了锅底灰,尤其是那一双眼睛,不开不合,成斗鸡样,他道:“谁知道这药是真是假,我先拿回试试,好使,你明年来取钱,不好使,我明天来取你命。”说完,大手在地一划拉,把十包药全攥在手中。张汉山见此顿时冷了脸,他呛啷啷提起大刀,把刀直向汉子。汉子却也不是孬种,他的眼睛依然不开不合地望着张汉山,把个脖子伸得老长,似乎在引胫受戮。剑拔弓张,空气紧张到了极点,好像稍有一点磨擦,便会腾起一场大火。人们知道,张汉山能舞起四百多斤的大刀,游走江湖之人,怎能是个窝囊废,而那汉子,更是豪横之人。小镇上的人都知道,这人叫董三,其父原先在镇上是有名的泼皮,吃赌收数,挖坟掘墓,可谓坏事做尽,一次想强奸一个寡妇时,被那家的兄弟们一阵乱棍打死,董家的气焰顿时没了,不料想,几年后这董三不知道在哪里转悠了几年,回来后又是一个如狼似虎的汉子,他发誓要恢复董家的荣光,要在金山立住腕儿,有打架斗殴的地方,他凭借着一身黑而厚的肉皮,总往前凑合,名头便也就越来越大,更尤其是他灭了镇上几个老豪横的火,一般的人便也对他敬鬼神而远之,董三也就越来越牛皮似象,大有金山龙头老大的架式,鱼虾同路,他手下又聚集了一群亡命之徒,他现在大有金山龙头老大的架式。

空气里的火星子噼啪乱闪,看热闹的人肚子里直吸冷气,纷纷往一边退去。就在这时,大扬却走向前去,道:“几包药的事儿,大家不要伤了和气。”说完,就往两边推董三和张汉山。没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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