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1/5页)

缘起

终于可以在黑夜里流淌文字,因为只有在夜里才能释放心灵的隐秘。

那条黑色的小鱼终于被捞出来了。

它蜷曲着,用最后的顽强来维持着生命。它被放到一个小容器中,任其自生自灭。生命总是这样,既渺小,又伟大,于人,于动物,于一个最最微小的生灵。

小黑鱼蠕动着,艰难地呼吸,每一刻都在等待轮回的来临。它曾经很漂亮,在水中柔美地游弋,它曾经很快乐,灵活,在日出日落间让一池清水涟漪满波。我不知道被豢养是它的幸运还是不幸,我只想让它,尽可能地活下去。

生命的脆弱,美丽,苍白,不是轻易可以被忘记的。

那天坐车,经过新修的永定门,在阳光下孤独地伫立着,苍白而软弱地望着愈见消瘦的草坪。尽管花纹雕饰与老城门无异,但是,缺少了历史的打磨,它的苍冷昳丽,竟然变得那样没落颓唐。

永定门系北京明清外城城门之一,是北京外城7个门中最大、最重要的城门。明代北京城的中轴线南起永定门,经正阳门、故宫、景山北达钟鼓楼。复建后的永定门城楼,将成为北京城南端的标志性建筑。《明史地理志》载:“明嘉靖三十二年(1553年),筑重城,抱京城之南,长二十八里。”永定门即为此时所建,它前有箭楼,后有城楼,中间为瓮城。

只可叹这当年的风采,永不再现。

我突然想起了抑郁在乌苏里雅台的丰绅殷德,曾是那样一位容止雅丽,风姿绰约的青年,与固伦和孝公主的青梅竹马,赢得了多少艳羡和祝愿。然而,世事难料,他的满腹才华,满腔热血,埋葬在了寒冷萧瑟的乌苏里雅台……那样的晦涩冬日,一个面容清秀苍白憔悴,神情端凝而忧郁颓废,眉宇间隐约衔着一丝悲天悯人之情的秀美青年,静静地消逝。我想像,在这个冰冷苍凉的城楼上,青年遥望着他的京城,清俊如凝脂的面容,不再有泪。他一天天地绝望下去,直到一滴殷红悄悄地滑落朱唇……

有多少这样形容风雅,孤傲飘逸,恍若璧人的青年,用最冷艳高贵的容止,定格在历史的长河中,忍凝眸,思悠悠。他们曾风采怡然,一觞一咏,自在逍遥,也曾风云叱咤,气定神闲,更曾倾倒城国,风华绝代;他们用最美丽的传奇,成为时代难以忘怀的印章……

看杀卫玠

“卫玠从豫章至下都,人久闻其名。观者如堵墙。玠先有羸疾,体不堪劳,遂成病而死,时人谓看杀卫玠。” ——《世说新语》容止第七

那是一个苍茫的秋末,雾气飘摇,冷雨霏霏,已然近冬。周围的街道两侧,尽是落叶纷纷,行人匆匆,低头急急走过。远处一辆马车缓缓行驶,咿咿呀呀近前,却是一列行仗,将士们个个面色僵冷,如同金人石像,缓慢移动。队伍中有一辆锦缎华车,仔细看时,竟是一位璧人。肃穆端庄,眉间一股睿智之气,却是面色凝重,让人突觉一紧。

这是一张苍白而美丽的脸庞,如玉如霜,美目流盼,若龙游神往,红唇点绛。与玉面相衬,不觉更为*。细观时,天然一段袅娜韵致,全在这似病似疾的态度上,宛若阆苑仙子。安静的神情下,幽幽地竟有一丝阴云。

“快到下都了罢?”

“公子,已至下都城门。”

“哦。”

如清泉一般缓缓流出,声音轻灵而虚无。想不到这就是曾经令人绝倒叹服的名士。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令队伍前行。眼前雾气中的便是了罢,他这样想,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竟有些湿润。白色、红色的花瓣随着风落下来,洒在他的身上,踏莎无声。

“公子累了罢。进城之后,就歇息罢。”

“便好,进城罢。”

穿过沉重的城门,却发现云开日出,众人不觉长舒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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