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 (第3/4页)

先开一条隧道,约长四五里,用砖石琉璃铺就成巷。巷中不见天日,只闻人声,名曰“聆隧”。由聆隧面进,开地二十里阔,内中筑砌一宫,名曰“长夜宫”。宫中器物美伦美焕,灯烛光耀辉煌。宫舍四围,俱设廊房,轮值男女把守。又依夏王、妹喜之意,在宫门悬巨烛。燃之为昼,息之为夜。入宫之后。以五日为昼,五日为夜,十日为一循环。夏日则开幽巷,引地风,不知其热;冬夜则周围炭火,不知其寒。简直仿若另一世界,极乐天堂。

由于琅辛尽尊胡卢之言,行护民惠民之举,只叫夏朝的国力储备因此元气大伤,民众损伤反而甚微,有甚者竟颇有盈余。民间竟因此生出一种新兴地半职业,多有勤劳之人利用农闲,代人做工赚钱。朝野上下虽颇有怨言,却只对夏王而发,对实行之人琅辛却只有赞誉并无半分毁语!却是关龙逢等人不但没有抓到琅辛把柄,反而发现琅辛之能竟然远在自己之上,尽皆唏嘘不已!

夏王履癸自从得了妹喜,就已经很少上朝,如今宫室新成,更是流连忘返,令男女成队侍候,嫔娥成队从游;又携妹喜,脱衣光体,纵欲成欢,不复人理,不知日月。

正是:“穷民度日已如年,暴主将年作日延。似此光阴能几日?南巢应有谁恨天。”

关龙逢、费昌等一众纯臣也没有闲着,多有谏言,希望夏王能多花些时间处理政务,奈何见夏王一面着实不易。即使见了,非但不能劝夏王回心转意,反使夏王更加厌烦群臣。众朝士相聚叹息之余,费昌说道:“太师尝用婉转之言,还可使大王生出些许愧意,我等直谏却反被大王所恶,奈何?”太史说道:“大王一意孤行,太师所用之法收效太缓,唯今之计,只有以死相谏!”关龙逢说道:“我为天官之首,理当由我来行此举。”费昌说道:“不可,如今朝中,唯有太师与公能维持夏朝数百年江山社稷。公当保留有用之身,由我这无用之人来行此事。”

费昌辞别众朝士,准备了一口棺木,侯在长夜宫宫门。待夏王履癸一出,费昌抱棺大哭,嘶声呼喊道:“呜呼!大王被万民所怨,夏国将亡矣!为臣不忍心看到大王被他国所杀,愿为烈士,先行一步。”履癸大怒,命左右武士上前,欲把费昌拽入棺中,盖棺闷杀。关龙逢对此早有意料,心中黯然,却也因为先前计较,生生忍住。太史、终古二人却是忍不住上前来救,履癸怒道:“皆是恶党!”遂命武士一并斩杀,又把闷杀费昌的棺木用火焚烧,其时费昌还未被闷死,被大火一烧,当真凄惨无限。

关龙逢见到此情此景,早忘先前计较,亦上前来救,亦被武士按在当地。

恰在此时,胡卢赶到,他原不想多事,准备坐视履癸失德,好助商侯兴兵,此时却被费昌死后地惨状所惊。胡卢自从被三清赶鸭子上架,应承了“伐巫”的差事,就没有舒心过。准备辅佐商汤吧,偏偏对方还对夏王忠心耿耿,弄了半天反因碍于颜面,不得不来夏都“辅佐”履癸。当真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进也不得。退也不得。此时怒由心起,把脚一跺,心中烦

尽数迸发,引得风云变色,天崩地裂,事情也是凑巧夜宫”的入口、长约五里地“聆隧”尽数震塌,化为一处无底深潭。

在场之人尽数被惊住,一片寂然。一位武士本来已经将刀挥出,却因这般大变故,生生将刀顿住;刀之人关龙逢,对颈上之刀不管不顾,两眼无神地望着那巨大的深潭;便是胡卢本人亦不曾料到会有这样地结果。不意履癸只是怔了怔,遂把惊色变作喜色,笑道:“寡人正欲辟一大池,以为游乐。不意上天竟从寡人之念。”

众武士闻言,尽皆拜倒在地。山呼:“大王仁德!上天亦从君命,上天下地,惟我王独尊!”履癸大笑,复又问关龙逢,说道:“你们一直说朕是亡国之君,如今上天亦应寡人所请。自化无底深潭,你还有何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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