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2/5页)
错。琅琊王氏与谯国桓氏至今仍是当轴秉权的名门也没错。现实就这么坑皇帝,皇帝都不开口,朝臣敢说什么?是以虽被慕容诀奚落了,却满座鸦雀无声。
只皇帝一人悠然喝酒。
卫琅……卫琅其实觉得,看傻逼骂傻逼也挺好玩的。
但是欺负谁都没关系,欺负到王琰头上,就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尤其他提到了王笃,还骂王琰是乱臣贼子之后——卫琅这一辈子最敬重的不是别人,是阿狸四堂叔。不巧,阿狸四叔才是正牌的乱臣贼子之后,是王笃的小儿子,也是王笃唯一活下来的子孙。
他当即就从手边抄起一个西瓜大的鸡首壶,丢过去,人也要跳出来。还好司马煜有先见之明,已经命侍卫看住他。那壶也被险险的拦下了。
司马煜望一眼他阿爹。他阿爹面容沉稳,不动声色。
望一眼谢太傅。谢太傅垂眸不语,同样不动声色。
司马煜就端了酒杯、酒壶,起身走到慕容诀面前,一边斟酒,一边对他说,“中原人有三句话,第一句叫‘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当国难之时,凡我子孙不论出身贵贱、德才高下,必保家卫国,一致对敌。王笃、桓步青都是我朝名将,当年抵御胡人,铲除叛乱,都立下功勋,为世人信重。是以才能执掌权柄,号令朝野。这一点,毋庸置疑。”他略停了一停,望着慕容诀,眸中流过轻蔑,“第二句叫‘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当王笃、桓步青手握大权时,不思驱除胡虏、光复中原,反而谋其私利,犯上作乱,便已成了乱臣贼子。是以身死名裂,累及身后。这一点,也绝不姑息。”他再停了一停,语调放缓,“第三句,说的是个故事——‘昔文王杀嵇康,而嵇绍为晋忠臣’。生为人子,不是自己能选择的。肯为国为君尽忠者,何必追问出身?吾皇素来胸怀宽广,用人不拘。”再含了笑,将杯中酒递给慕容诀,“想你慕容氏族中,是没有乱臣贼子的。话说回来,慕容氏此次来使,听说是因为慕容隽叛逃?”
慕容诀立刻酒醒了大半。回想起自己说了什么,不由惊慌无措。
他是来议和的啊!这下可真醉酒误事了。
然而望见满座似笑非笑,似恼非恼的不善眼神,就知道此刻不是说话的好时候。
将酒饮下,忙装得更醉。告了罪,一步三摇的归座。
卫琅早就忍过头了。见慕容诀走到座前,就势往他身上一扑。仿佛被人拽了一把,摔得是仪态万千。手里酒壶就势砸在他脸上。
慕容诀被砸得头昏眼花,好半晌回过神来,已经摔在地上。就见一眸光潋滟的小宫女拢着领口躺在他身下,泫然欲泣。慕容诀剩下的那半酒也惊醒了,忙要解释。那小姑娘已经一拳捣在他鼻子上。
所有人都没料到是这么个发展,等终于有人上前帮忙时,慕容诀鼻血长流。
司马煜早令人七手八脚将卫琅拖走。卫琅被人拖着还“悲愤”的踢了慕容诀一脚,慕容诀当众出丑,偏偏又百口莫辩,只觉得无脸见人。
也不辩解,只推说身体不适,草草告辞,便带人落荒而逃。
卢轩崔琛也跟着起身告退。
崔琛看了一场大戏。此刻望一眼谢涟的坐席——依旧是空的。再望一眼司马煜,见他面容依旧沉静谦逊着,灰眸子便微微的眯了起来。
王谢堂前(五)
所有这些,阿狸当然都不知道。
她只是满怀心事回到显阳殿里。怕被人瞧出来,便低垂了头,悄悄的归席。
所幸皇后在上位,坐的是床榻。那床榻三面立着折屏,太傅夫人和阿狸娘又正在榻前陪皇后说话,视野受限,便不怎么注意到这边。
此刻歌舞已毕,殿里只几个女乐错落坐着吹笛,乐师手持红牙板在一旁打着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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