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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丢人现眼了?这是计件,做多少赚多少是她的事,丢她哨牙家祖宗哪门子脸了?呲着牙像个疯狗般到处乱吠。
直到对方不甘地闭上了鸟嘴,怏怏地岔开话题,秦风才收回目光,继续手上的拭擦大业。心里却像喷发的火山岩浆,四处滚烫火辣辣的,她不能明着向对方发脾气,在心中诅咒应该可以吧?貌似她经常骄傲向人提家中那三寸丁儿子有多乖啥的,才三岁多,就懂得自己倒开水喝了。
秦风唇边微抿,哼,你咒我妈的女儿,那我就诅咒你的儿子,不是很懂事么?那就诅咒你儿子出事好了,看你到时还有没有心情乱咬人。
在心中丫丫半天后,她的心情才稍微好转。
几天后,哨牙组长红着眼睛进来,对那些围上来问原由的同事说:“儿子爬上桌子想倒开水喝,结果水壶洒了,烫伤了半边身子……”。
烫得好!秦风当时觉得特解气!可是慢慢地,心里始终有些不知着落,好像多了点什么,又好像缺了些什么,总觉得难受,比听到亲戚那些话还要难受百倍。
她觉得自己变了,变得连自己都有些不认识了,不再是当年那个行事明快、光明磊落的清纯女孩了。
她鄙视这个阴暗、狠毒,和满肚子怨气的自己,像个见不光的反角,良心的谴责,让她从那一天起,再也听不进哨牙组长难听的咒骂声。
骂吧!就当她在赎罪,赎她诅咒无辜男孩的罪。或者,对方并没有说错,她其实就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一个一无是处,时时要家人担心的,废物!
好冷啊!秦风在迷朦中如是想道,不过没所谓,她已经冷惯了。
她二十八岁前的人生,就是在这种冷酷的天气中度过的。当时窘迫的她,没多少钱,也没个固定的落脚点,一直徘徊寄人篱下的生活方式中。
既然改变不了环境,那就适应它。
第四十一章 谁改造了谁?(五)
在父母身边时,她每餐一定要两大碗饭才能吃得饱;流落在外,摆在餐桌上的碗,小得只够装她两口就能吃完的饭。她每次都要盛两次,然后自我安慰地说已经有两碗了,饱了!
天气冷时,她衣着单薄流浪在夜色迷茫的街头。她一直失业,所赚来的钱非常有限,平时死省着才勉强够伙食。她在气温零下4度的情况下,依然盖的一张小薄棉被。缩进被窝里睁开眼,还能看到透过棉被渗进来的灯光。
小床的被子较便宜,她也只舍得掏钱买这种。每个寒冷的晚上,她只能将自己一米六几的身体尽量蜷缩成一团,也不敢翻身,否则不是露脚就是露背。依然觉得冷时,便一个劲地催眠自己,不冷,不冷,身体本来就是凉的,这点寒气算不得什么~!
如此几年后,无论天气有多冷,除了令她行动有些迟缓外,倒不会感觉太难受。
只是,无论她去到哪里,身边总会围绕着一团寒气。一些喜欢凑到别人身上取暖的女同事,曾想搂着她暖和一下,孰料碰了她的手一下时,惊叫出声,说她像个雪人一样冰凉。
她本人不以为意,虽然穿得比别人单薄,却并不觉得冷。因为冬天,已经将她的身心与气温同化,那些寒气经过她几年的自我催眠,早就冻入了骨髓,渗入了血液。
体温低得可怕,她并不介意,反而有些喜欢上这个冰冷的季节。它不止冻结了她身上的感觉神经,更将那颗屡次受创而伤悲自怜的心,也一并冰封了起来。
走在寒风凛冽的街头,路人行色匆匆,紧紧身上暖和的御寒衣物快步行走。他们心中一定急着想要快点回到家吧,回到家就暖和了。
而她,低着头不紧不慢地走着。如刀削的寒风划过她早已没有知觉的脸颊,皮肤嫩,很快便显出几条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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