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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和周春霞快活地笑起来。苏干事二十七八岁了,一直还没对上象,平日对女同志很严肃,似乎也挺忌讳这方面的事,他没想到这两个客女会用这样的故事来编派他,陷害他,气得指着周春霞和马丽,颤声道:

“你们胡说,胡说!我没有!”

他边说边昂着头往前走,周春霞迎上去,两人撞了个满怀,正巧那两个看管方梦袍的士兵闻声从房中赶出,周春霞一把揪住苏干事的衣襟:“流氓,流氓!看你下回还敢不敢!”

两个士兵好奇地注视着周春霞和苏干事。

周春霞被撞到了敏感部位,十分气恼。苏干事呆看着她,一时忘了辩解。她正待借题发挥,猛地瞅见苏干事眼圈红了,不由有些心软:

“那,方院长,你多保重。马丽,我们走。”

就在这时,周春霞看见苏干事落泪了,她一愣神,手中推着的板车撞在了门框上,吓得马丽惊叫起来:“小心!伤员要掉下来了。”向前推了一程,又低声对周春霞说:“春霞,我们会不会太过分了?”

周春霞还在回味方才苏干事的眼风,心情煞是复杂,许久才叹道:“不晓得,反正我讨厌他。也许,也许我们这样一逼他,他会帮忙也不一定呢!”

说罢,周春霞在心中暗啐了自己几口,她觉得自己很古怪,怎么会对一个口碑不好的人感兴趣呢?刚才苏干事走过来时她完全可以后退,但说不清为什么就迎上去了。她可以肯定苏干事是喜欢自己的,而且此刻他肯定也在回味刚才的遭遇战。她相信自己以后在某些事上可以左右苏干事,这是一个美丽女子敏锐而准确的直觉。

红翻天 第十三章(1)

刘观音捏着那封从前线寄来的信激动得浑身打颤。她只读了几天夜校,识字不多,信打开后那页漂亮的小楷让她苦恼不已。看了半日,好不容易才找到几个面熟的字,一个是她的名字,再就是“李”字,还有“杀敌”和“安好”也认得,至于其他的字嘛,好像也教过,可这会儿瞅着却仿佛河面上的石头在那儿昂昂地躺着,让人干瞪眼。

有心拿给别人读吧她怕李团长写的是情书。不给别人看,她又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如此苦恼了好几天,她终于想到一个法子,那就是逐字逐字地抄下来,每日拣些字去问周春霞,问到第五日时总算弄懂了李团长的意思。

李团长在向她道歉,说是太匆忙了,出院的时候根本没时间和她道别,又说到感谢她的板鸭,让他一辈子都记得,还有就是他在前线很好,会带领大家英勇杀敌,并要她多保重,末尾还向她问了安好,把个刘观音乐得几天合不拢嘴,走到哪儿哼到哪儿。偏她的嗓门粗,五音又不全,哼出来的歌子恐怖异常,让时常和她走在一起的青秧、招弟忍无可忍:

“哎呀呀,你吃了笑药啊?能不能不唱歌?唱得我们汗毛乍起,你不要害出人命来好不好?”

由于婆婆细脚仔近来搞投机倒把,贩卖私盐,被政府揪去开了几次批斗会,细脚仔怪招弟没有为自己说情,前几日追到驻地来骂她,弄得招弟心情不好,每日烦烦躁躁的老想和刘观音抬杠。她那么挖苦刘观音,刘观音却不介意,依旧笑呵呵地忙前忙后。日子在招弟的烦躁和刘观音的浑然无觉中水般流淌。

这天突击队来到偏远的钟家村,全力扩红和征粮。这里以前是有名的白点,两年前拔白后建立了苏维埃政权,但群众基础薄弱,工作很难开展。

她们到达钟家村那天下午,听到音讯的群众纷纷关门闭户,连原先说好接待她们的基干分子也锁门走了。

天下着雨,刮着风,淋得大家满身透湿,打着哆嗦,刘观音气得要去砍基干分子屋场上的毛竹,被江采萍一把拉住。

“我说观音,你怎么就改不掉急躁这个臭毛病?都什么时候了,还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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