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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有關係的。&rdo;裴鬧春聲音很溫柔，若是現在有士兵進來，沒準會被嚇哭。

&ldo;現在，我已經看到了我的父親。&rdo;裴玉琢只是抬頭，看著父親的臉，這就是她的爹，她要記住，永遠不要忘記。

&ldo;就像你和母親願意支持我一樣，我也同樣支持你。&rdo;裴鬧春聲音不重，可卻許下了一個承諾，他打算用一生來踐行。

聽到這話，裴玉琢一愣，然後低下頭：&ldo;就算，就算我不想嫁人也行嗎？就算我想上戰場也行嗎？&rdo;她脫口而出，自覺失言，立刻低頭。

&ldo;上戰場很危險，刀劍無眼。&rdo;

&ldo;我知道，可你為什麼能去呢？&rdo;她很犟。

&ldo;正因為我去了，我才捨不得你去，你要相信，你的父親能為大夏朝，創造出一個和平的邊疆。&rdo;

裴玉琢正低著的頭忽然抬起，眼神明亮：&ldo;可為什麼我不能一起創造呢？如果是危險，我也想要和你一起面對。&rdo;她想說自己什麼也不怕，可又不能保證，畢竟自己還沒上過戰場，&ldo;我真的行的，我特別厲害。&rdo;

&ldo;我知道。&rdo;裴鬧春立刻接話，他心中很猶豫，在兩輩子裡，裴玉琢都是真刀真槍上過戰場的，可是說實話吧，哪個做父親的，捨得自己的孩子冒風險呢。

&ldo;可是我不行對吧？&rdo;她隨意地應，&ldo;就像祖母曾說的，我應當找個門當戶對的好人家嫁了，成婚之後，好好持家，生幾個孩子，然後兒孫滿堂，照顧公婆，再照顧兒女，誰家都是如此。&rdo;

可她並不想，也許是天生反骨的原因，誰家孩子都能接受的事情，她卻理解不了。

舅媽曾經是京都里出了名的才女，一家女百家求，後來許了舅舅後，為她生下了三子二女，前後花了八年有餘，本以為有子有女萬事愁，可哪想，舅舅身邊討好他的人很多，便也納了妾，她在養孩子的同時，還得繼續打壓妾室，即便如此，她還是做到了面面俱到，就連她這個偶爾過去的便宜外甥女，也絕不缺漏什麼。

裴玉琢曾和舅媽撒嬌過，想聽她作詩，舅媽沉默了片刻，而後笑著搖了搖頭，說荒廢太多年了，做不出了，那時她看得見，舅媽的眼中，並不快樂。

她也見過恩愛夫妻，可再恩愛，也是一樣，被牢牢地束縛在那，不能動彈。

&ldo;不是這樣的。&rdo;裴鬧春輕輕地拍了拍女兒的腦袋，&ldo;如果你真想上戰場，就上吧，等過兩天，你到女兵營那去看看。&rdo;

邊疆女子彪悍，本就有男人死光，女人頂上的習俗，他徵兵令一發，有不少女人也來了，大多是喪偶無子的，她們挺堅定，只說要上戰場殺寧朝人替夫君子女報仇，便被招了進來。

&ldo;我可以嗎？&rdo;裴玉琢忽然迷茫，她沒想過父親竟然會答應。

&ldo;當然，得等你大些，在我的兵營里，可沒有要孩子上陣的道理。&rdo;裴鬧春語重心長，&ldo;為父會教導你，無論是領兵、用兵，我當初學了什麼，你也可以學，我的女兒，哪會比別人差呢？&rdo;事實上，他也有些不老實，事實上，若不是他有九成把握，又知道自己能護住女兒，這件事，也許他還是會做個霸權主義混蛋爹，再壓制幾年。

&ldo;好。&rdo;

&ldo;還有。&rdo;裴鬧春猶豫著開口，&ldo;嫁不嫁人，還是要隨緣分，若是有一天，遇到了對自己好、合自己心意的男人，那自然而然走到一起，也是很好的，沒必要非說什麼不嫁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