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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画布上涂抹了几笔。”

“哥哥知道了,非但没有怪我,反而笑着说‘哎哟,我们非晚想画画呢’,我的油画底子,也是他教出来的。”他歪头凝视画像,眼眶再度泛红,片刻后摇头苦笑,“他是那么有才华的一个人,就连老天爷都嫉妒,祂老人家如果想看油画,为什么不找我,而是要夺走哥哥的生命?”

说话间,桑非晚抬手盖住双眼,却暴露了肩头的颤动。

连海于是道:“节哀。”

“哥哥去世这一年,多少个夜晚我辗转反侧,满眼都是哥哥对我说‘我们非晚想画画’的样子,都是他的笑脸……”桑非晚腔调喑哑,“这就是我要办纪念画展的原因,我要让全世界都看到哥哥,都知道他,都对他念念不忘。说出来你们可能觉得我幼稚,但我确实依赖哥哥,从小到大,走到哪儿都要黏着他。”

话至最后,几乎是在用气声。

“我很想他。”

作者有话说

秘书姐姐:家人们这都不嗑吗?我嗑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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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gu科,是更加纠缠不休的关系

“凑近了没法看。”

季明月看过杨云昊的日记,记得杨云昊曾把桑非晚叫“小跟屁虫”,一时脑补出呆头呆脑的弟弟拖着鼻涕泡跟在哥哥屁股后面的形象,忍不住笑了下。

桑非晚仍沉浸在悲伤中,见季明月如此反应,有点不太开心,泪珠卡在眼眶。

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季明月也知道自己有点过分了,他眼风带过画像,找了个不痛不痒的话题圆场:“桑总您别误会,我……我只是觉得这幅画很熟悉,在哪儿见过。”

桑非晚又一怔,不过很快调整好情绪:“您慧眼,我画这幅画的时候,确实参考了梵高的自画像。”

说着,他在手机浏览器中搜出梵高自画像,予以展示:“我哥哥喜欢梵高。”

一模一样的角度,一模一样的动作,甚至连那种孤芳自赏的眼神都是艺术家专属。只有颜色差别——梵高的自画像是蓝色调,而桑榆的画像,黑色颜料沉沉铺在画布上,凝重肃穆,同白色翅膀反差鲜明。

“梵高生活中遭受无数痛苦和磨难,他的耳朵、他的精神……他有理由沉郁、堕落甚至发泄,但大艺术家最终只是沉默地把这些痛苦变成养分,变成他画布上的一切。痛苦很容易表现,但他的痛苦融合了热情,落于笔下便是人间的激情、喜悦和壮丽。梵高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桑非晚眼中闪着两团暗火,“他也一样。”

无论是作为总裁,还是作为画家,桑非晚的洞见都远超常人,连海感受到他磅礴的情绪,问道:“您说的‘他’,是令兄?”

眼中火苗猝然湮灭。

桑非晚嘴唇翕动正欲开口,却听身旁的季明月“哇喔”了一声,带着疑惑的调调。

意识到自己又冒失了,季明月不自然地咳了下,指着边角的一架小画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