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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拉机?”
“厉害吗?”季明月得意非常,若有尾巴,此时应该翘上天了,“你家小季是谁啊,阴司第一咸鱼。本咸鱼没开过拖拉机,还没玩过stea上的种田游戏吗?”
季明月继续道:“看吧,如果我不咸鱼,我就不会开拖拉机,如果我不会开拖拉机,我们今天说不定就嗝屁在步家村了!”
连海:“……”
今天也是被小季的逻辑震撼的一天。
黑烟越冒越凶,季明月逐渐被熏成非洲人,却依旧调皮地冲连海眨眼伸手:“上来吧你。”
连海跳上拖拉机,自己的裤子没能幸免,多了两道黑色柴油印。他看着眼前的小黑人,哭笑不得:“你胆子也太肥了。”
两人似乎都想起了不久前的真情流露,挠头发的挠头发,擦裤子的擦裤子。沉默震耳欲聋,一丝奇妙的情绪在其中悄然发酵。
只有拖拉机摇晃出的复古响声,同呛鼻的柴油味一起,为这片沉默挽尊。
片刻后,季明月开口:“海哥,你觉得这世界上有不可能的犯罪吗?”
“?”连海鸾目微眯,“不可能的犯罪?”
季明月抓紧拖拉机手柄:“就是我明明知道凶手不在场,也不可能在场,但被害人就是被这名凶手杀死了。”
连海脑袋难得宕机了一下:“展开讲讲?”
拖拉机已经开出了步家村,季明月换挡减速,在略微降低的噪声中道:“我刚才在那个值班员手上看到一道疤。”
何止是疤?他们第一次见值班员的时候,对方是个操着一口方言的结巴小青年,步安泰也提到过,值班员是上面派来的扶贫干部,为人处事欠些火候。
可刚才的值班员,普通话标准得不能再标准,舌头仿佛做了个热玛吉,种种问题对答如流,脑袋也相当灵光。
不止于此,方才第一个发现步安泰尸体、前来报信的是他;挡住众人目光,不让步家村村民发现自己的,也是他。
一开始季明月还臆测自己疑邻偷斧,可这邻居的表现未免太真实,就差把斧头怼到他脸上了。
“步安宁。”季明月说出了这个名字。
他回忆着和在医院和步安宁见面的场面,道:“值班员手上那道疤的位置,和步安宁手指上的伤口几乎一样。”
“你什么意思,”连海震惊,丹凤眼都睁大了一圈,“值班员是步安宁?”
季明月隔着拖拉机吐出的黑烟,定定地看他。
连海:“不可能,太荒谬了。”
虽然只和步安宁与值班员各有一面之缘,但二人的模样连海能分得清,他没瞎。
“你当做整容手术呢,”顿了顿,连海又道,“再说整容手术也不可能如此天衣无缝。”
季明月:“你还记不记得谷知春和桑非晚?”
连海怔住,心中慢慢浮上一种细思极恐的感觉——谷知春顶着一张桑非晚的脸,在桑氏潜伏了十几年,其间竟没有一位亲友怀疑。他和季明月曾一致认为,谷知春或许是在韩国或者日本接受了神乎其技的整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