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2/5页)
于珍视之人或物总会不由自主地推让,而后用看似残忍的手段逼迫对方先做出抉择,其实受伤最深之人却是皇上。”
“朕何需如此?”他不置可否。
“因皇上是仁慈的好皇上。”
她说的话总是一针见血,让他无从辩驳。
但这回,他的残忍只对她,他的逼迫也只对她,她是否还能如同以往一般地将他的心思看得彻底?
“堂玄。”他放下抚花的手,隐隐刺痛的心跳得低缓。
“皇上。”皇上倚窗的挺拔身影,莫名地令人同感孤寂。
“明日告诉福安,替兰美人寻个好归宿送出宫。”皇上说话的语调平淡如常。
“皇上?”
“大纳言替朕选的妃子就快送进宫来了。”他很清楚,三个月的期限即将到来。
“皇上的后宫只有兰美人一人,倘若再将兰美人送出宫,这……”
“你很朕清楚为何留下她。”当年会纳了她,除了她某些地方与“她”相似之外,也是为了堵众人悠悠之口,他根本无心于她。“告诉她,朕不会拥有三妻四妾,朕的心也无法一分为二。”
“皇上真要纳大纳言选出的女子为妃?”堂玄一直以为这只是皇上为保大纳言周全的缓兵之计。
只要让大纳言担起替皇上选妃之事,于此事落幕前,“那帮人”不但不会动她,甚至还会想办法笼络她、巴结她,而皇上与他正可乘机做些部署。
可如今……
“朕说过,朕接受大纳言的决定。”只要是大纳言替他选的,他便接受。
毕竟,这是她对他的心意。只要是她的意愿,他便替她实现。
“皇上何苦?”堂玄困惑了。
“爱一个人,并非真要得到她不可。”皇上伸手按于胸口,按于万十八替他挂上的平安符上头。“倘若朕的放手反而能让她免于灾祸、免于争斗、免于生死劫难……”他停住了口,哀戚神伤之色不让任何人瞧见。“朕就必须放手。”
第7章(1)
被送入宫的女子身着一袭蚕丝织成的白袍,绣着富贵牡丹花样的白纱自女子头顶遮盖而下,隐约间只能见着她模糊的轮廓,朦胧间只能望见她桃红的唇色,其余无一可窥见。
此时的她,跪坐于铺着长绒丝毯的地上,纤细的背脊挺得笔直,修剪整齐、圆润白皙的指平贴于腿上,罩着白纱的头微微低垂。
教养良好她不敢动、不敢言,一呼一吸之间尽是小心翼翼、谨慎万分。
“叩”的一个声响,是酒杯敲上桌面的声音,也是酒壶放回桌面的声音。
这声音不间断地响了一整晚,无人制止、无人敢言,就这么任一身紫衣的雍容男子为所欲为。
这酒,好苦。
古人云:借酒浇愁,愁更愁。以往的他半信半疑,今晚,他却深信不疑。
这一杯杯下肚的酒不但未让他消愁,反而越喝越清醒,越喝越残酷地醒悟着自己的自欺欺人。
堂玄说得对,除了“她”之外,他心里根本容不下任何人。
先别说只是有名无实的装模作样,他连与大纳言替他选出的妃子共处一室都觉得厌烦,遑论其他。
他,高估了自己。
自以为潇洒,自以为放得下,自以为能全盘接受她所做的决定,自以为能说服自己不再羁绊着她。
然,当妃子人选送到他眼前之际,他的心却慌了、乱了、痛了。
“后悔莫及”这四个字毫不留情地鞭笞着他血淋淋的心,他说不出口的苦,只能和着一杯杯酒吞下肚。
“退下吧。”皇上仰首又饮下一杯酒,烧喉的辛辣却无法麻醉他创痛的心。
退下吧。这三个字令跪坐于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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