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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圣天子威灵、大人福力护持之。”曰:“若何而可?”曰:“请王命牌,油纸裹缚贫道背上。用河道总督印钤封,大人手书姓名加封之,乃可。”如其言,道士遂仗剑入水。

顷刻黑风起,雷电大作,波浪掀天。至明日夜半,道士来署,提血剑,腥涎满身,背伛偻,曰:“贫道胁骨为龙尾击断矣。然贫道亦斩龙一臂,臂坠水,仅留一爪献公。龙受伤奔东海去,明日坝可成也。”王大喜,呼酒劳之,欲延蒙古医为之接骨。曰:“不必。贫道运真气养之,半年后可平复也。”次日,王公上工下扫,石坝果成。所藏龙爪,大如水牛角,嗅作龙诞香,悬之,蚊蝇远避。

吕自言与李自成交好,曾为系草鞋带。又与贾士芳同受业于王先生某。先生常言:“汝愿,故道可成;贾好利,又自作聪明,必不善终,然亦须名动天子。”嵇文敏公为总河入都陛见,家人不得家信,问吕,吕曰:“汝家大人,已被大木撑入眼矣。”举家惊,恐有目疾。已而授东阁大学士,方知“目”旁“木”乃“相”字耳。乾隆四年,吕入都,诸王公延之治疾,脱手愈。徐文穆公第六子虚阳不闭,吕一见曰:“公子面上血不华色,不过梦遗耳。”今闭目卧地袒胸,手一铁针,长尺余,直刺其心,拔之,血随针出,如一条红丝。取口唾拭其创处,旁人骇绝,而公子不知,是夕病痊。王太守孟亭患腰痛,求道人。道人曰:“俟天晴日来治。”至期,手撮日光揉之,热透五脏而愈。问导引之术,不肯言,乃引其僮私问之。曰:“无他异也,每早至旷野,红日始出,见道人向日作虎跳状,手招日光纳口中,且吸且咽,如是者再。”

盘古以前天

相传阴沉木为开辟以前之树,沉沙浪中,过天地翻覆劫数,重出世上,以故再入土中,万年不坏。其色深绿,纹如织锦。置一片于地,百步以外,蝇蚋不飞。康熙三十年,天台山崩,沙中涌出一棺,形制诡异:头尖而尾阔,高六尺余。识者曰:“此阴沉木棺也,必有异。”启其前和,中有人,眉目口鼻与木同色,臂腿与木同纹理,恰不腐坏。忽开眼仰视空中,问曰:“此青青者何物耶?”众曰:“天也。”惊曰:“我当初在世时,天不若是高也。”语毕,目仍瞑。人争扶起之,合邑男女群来看盘古以前人。忽然风起,变为石人。棺为邑宰某所得,转献制府。予疑此人是前古天地将混沌时人也。纬书云:“万年之后,天可倚杵。”此人言天不若今之高,信矣。

卷十

禹王碑吞蛇

屠赤文任陕西两当县尉,有厨人张某者,善啖多力,身体修伟,面无左耳。询其故,自言:“四川人,三世业猎,家传异书,能抓风嗅鼻,即知所来者为何兽,某幼亦业此。曾猎于邛崃山。其地号“阴阳界”,阳界尚平敞,阴界尤险峻,人迹罕至。一日,往猎阳界,无所得,遂裹粮入阴界。行五十里许,天已暮,远望十里外高山上有火光烧来,烛林谷如赤日,怪风狂吹而至。某不知何物,抓风再嗅,书所未载,心大惶恐,急登高树顶上觇之。

“俄而火光渐近,乃一大石碑,碑首凿猛虎形,光如万炬,燃照数里。碑能踯躅自行,至树下见有人,忽跃起三四丈,似欲吞啮者,几及我身。我屏息不敢动,碑亦缓缓向西南去。某方幸脱险,俟其去远,将下树矣。忽望见巨蛇千万条,大者身如车轮,小者亦粗如斗,蔽空而来。某自念此身必死于蛇腹,惊怕更甚,不料诸蛇皆腾空冲云而行,离树甚远,我蹲树上,竟无所损。惟一小蛇行少低,向我耳旁擦过,觉痛不可忍,摸之,耳已去矣,血涔涔流下。但见碑尚在前,蹲立火光中不动,凡蛇从碑旁过者,空中辄有脱壳堕下,乱落如万条白练,但闻呿吸嗿然有声。少顷,蛇尽不见,碑亦行远。

“某待至次日,方敢下树,急觅归路,迷不可得。途遇一老人,自称:『此山民也。子所见者为禹王碑。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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