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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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回席子躺下,小燕进来,和文佩细语,听不清楚,只觉神神秘秘。
正月只比谢芷大一岁,但是比谢芷精明多了,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小考成绩出来,谢芷躲过屁股开花——一向月底清算,缩在孟然身后,听着院中两位倒霉同窗趴在地上,木杖在屁股上挥舞,在那儿“哎呦哎呦”地惨叫,几乎是感同身受。
“小芷,燃之,快走,有什么好看。”
文佩一手拉一个,将两人拉走,三人结伴,身后跟随书童,朝藏书楼走去。李沨从讲学堂出来,正见他们三人离去,他显得极孤零,只有身边两位紧跟不放的书童。
这回小考,李沨仍是一等,哪怕白日不时有声响骚扰,对他而言,那或许不算什么。
返回东斋房,进的是谢芷的房间,这房间里有股清香味,入住前便发觉,打开窗户才发现原来后墙外种了一株茶梅,长势极好,花朵团蔟,似有人照顾。李沨吩咐书童李德儿浇水,李德却说谢公子的书童在照顾,还叫他不要重复浇水,会泡死。
谢芷的房间,除那株独一无二的茶梅外,还有些匪夷所思的东西,书童李兴从床下拖出来一搭纸片,彩色,绘有图案,看着像小孩儿玩的东西,除此还拉出一只用纸张细心包起的风筝。书院并不准放风筝、孔明灯之类的东西,真不知道谢芷带这些来做什么。
丢不能丢,扔又不能扔,只能一股脑全塞回去床底。
在房中,李沨用完餐,躺在床上读闲书,听到外头传来谢芷说话的声音——说话声总是不小,咶噪,令人心烦。
听他“子玉”,“子玉”地叫,看来跟文佩关系亲切。
“公子,老爷来信。”
李德捧封信从外头奔进来,脸上堆笑。李沨没有动弹,淡然说:“放案上。”李德儿把信放案上,又过来说:“公子,肯定是喜讯。” 李沨皱皱眉头说:“出去吧。”
这是入住溪山书院后收到的第二封信,想是从知道他到这里来时,就开始写信。
作者有话要说:
☆、(修订)日暖蓝田玉生烟 第三章(上)
睡梦中,不觉双手紧拢,醒来发现手心都是汗,也许还在梦中呓语,好在两位书童睡在隔间,未必听到。
从床上坐起,拉正中单的领子,套上鞋,借月色走至书案,点起油灯,取来案上那封信,虽然已知道信中所写的内容,但李沨还是将信纸拆开读阅。果然,仍是叫他回去,丝毫也不意外,只是这回语气不再是劝告,而是命令,“汝灵顽愦愦,不孝不悌,岂不闻‘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今日所为,引脖受刃矣!速返!”
字里行间,仿佛看到那个人正气急败坏的模样。
李沨没有感到好笑,他今日所为,确实不孝,哪怕他时常不将这人当作自个的爹。这是第二封,没拆前便意识到若是再不回信,过几天李家就会派人过来要求他回去,读过信后,越发确定。
研墨执笔,李沨写信,他并不卤莽愚昧,他既然敢与那人一并到溪山书院就读,心里自有打算。
将信纸晾干,折好,用镇纸压上,李沨灭灯,回床入睡。
这一觉仍是睡得不安稳,清晨听到房外的当当声,李沨醒来,心想,再四五日,应该能建好。房中李德儿和李兴在后窗说话,后窗外也有声音,听着耳熟,是谢芷和他的书童——叫什么来着?好像叫正月。
谢芷和正月的声音渐渐远去,只剩李德儿与李兴在对话。
“从来不见公子哥怕自家书童,笑死人了。”
“还真是叫他往东就不往西,叫他走就走,咱俩什么时候也能混到这份上。”
前一句是李德儿说的,后一句出自李兴,两人压低声音,不过李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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