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 (第2/5页)

母后有什么吩咐?”他突然变得很客气。

客气通常代表着距离。

距离就意味着猜忌。

我原以为接连发作的梦游症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现在看来,是我太乐观了。

心情沉重:“我去睡了。”起身。

他在后面说:“母后,安心住在这里,儿子会一直保护你。”

像一根尖刺,冷不丁扎进心里。

“这算什么?”我猛地一旋身,披风散开,滑落肩头:“施舍还是怜悯?我不喜欢靠乞讨过日子。”

他急了:“母后,不是你想的那样,没有什么施舍,你就是太后,大秦最有权势的女人。”

“是吗?”我忍不住发笑:“现在是,将来呢?”

他怔怔地望着我。

我冷笑一声:“你放心,我不是傻瓜,不会为了太后虚名呆在宫里守一辈子活寡……”

“不可以。”他急切地打断我:“你不能走。”

我挑眉:“为什么不能?”

“这个身体并不属于你,她是先王的王后,你没有权力带走她。”小秦王腾地站起身,巨石一样拦住我。

“你要我穿着这个身体,乖乖做你的傀儡。”心中又是酸又是涩,我扬起笑:“很可惜,我从来不是听话的女人,你可以锁住我的身体,锁不住我的心。”假如我不是太后,子衍不会舍我而去,我是正常的女人,我有爱和被爱的权力,谁也别想束缚我。

灯光闪动,把我们的身影叠压在一起,一会儿我的影子在上,一会儿他的影子在上,就仿佛在无声地较量。

小秦王上前一步,弯下腰。

“母后,小心着凉。”他捡起地上的披风,拍了拍,为我披上。

气氛缓和下来。

我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对不起。”

小秦王:“不怨你,是我太冲动。”

“不,是我怕……。”

“什么?”

“我害怕。”我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在他面前,我不想掩饰自己,刚才那些是气话,也是一种渲泄。

“害怕?”他轻轻重复了一遍。

我扭头看桌上的油灯,口中喃喃道:“我好怕,有一天,她会把这个身体夺回去,到那时,是走是留,就由不得你我了。”

他慢慢俯下身,为我系上披风的带子,沉声道:“母后说得对,明日就请大奉常主持傩仪。”仰头看了看宫殿四角,眼中掠过一道锐利的寒光:“咸阳王宫建造已久,难免有些不干净的东西,驱驱邪气也好。”

所谓傩仪,原来就是舞蹈,看起来像是原始人传下来的,一群穿白衣白袍的人围着火堆,嘴里念念有辞,对于这种仪式能驱邪,我深表怀疑。

小秦王陪我坐在神坛一侧。

大奉常口里念念有词,手中端一个盆,泼洒着净水。

我觉得他那个样子好像少数民族的一种礼仪,只是他做起来显得更优雅,更神秘。

我很怀疑小秦王也不相信这个东西,整个仪式,从头到尾,他一直表情沉重,郁郁寡欢。

我的心情也比他好不了多少。

仪式结束,我对小秦王说:“王上,哀家想和大奉常单独聊聊。”

小秦王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起身:“好。”

一大帮人簇拥着他呼啦啦出去了。

王两机灵地关上宫殿的大门,这里面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看了看四周,想了想,离开自己的位置,跑到他对面坐下。

那张脸上戴着一个狰狞的面具,类似某种神兽,我不知道秦国的图腾是什么,应该也是一种很凶猛的东西,看秦国人就知道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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