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2/5页)

一时怔了。

庾定胥虽说自律,可清晨起床是日日艰难,纵是醒了,也是个神鬼不侵的棺材脸。张紊不同,此人虽说顽劣,可早睡早起,纵是夜里不睡早晨也醒得了。

这日到庾定胥轮休,他是心满意足地睡到了辰时末刻才醒,一睁眼,就见张紊直直挺在帐子外头,脸朝着他,不知在发甚么愣。

看他起身,那人笑说,“表哥你起来了,任检校说你今日轮休,便也放了我一日假,叫你陪我出去转转呢。”

庾定胥撩开帐子,正对上他兴味盎然的脸,“好。”

张紊倒像吓了一跳,摩拳擦掌说,“表哥你真陪我出去?”

“怎么,奇怪?”

张紊呵呵笑着跑了出去,庾定胥不管他,一看盆里打好了水,帕子拧好放在一旁,想来是张紊做的。自自然然地抹了脸。

暗忖道:舅舅,墨魁未曾伺候过你,小侄就要先享这福了。

他洗漱完,张紊又奔进来,端了馒头浆汁,稳当地放到桌上,“表哥,早饭。”脸上笑意融融,乖巧懂事的样子。

张紊还真以为庾定胥是陪他去玩的,出门许久还是乐陶陶的,他表哥在前面引路,朗朗乾坤都在脚步中,可走了半天,他声也不吭,既不说停,也不说去哪。

“表哥,这是要去哪里?”绍兴城里和杭州城里,并无甚不同,大抵是些客栈茶楼、戏苑酒馆,张紊扫一眼便过去了,一掌牵住了庾定胥。

只觉掌下肌肉一僵。

庾定胥回头,淡淡说,“先去扯布为你做几件换洗衣衫,再往画梅斋一趟,我有些公事找他。”

张紊把嘴一扁,“不说陪我来转转的么。”

庾定胥噎了一刹,“完了再陪你。”剑眉微蹙,英气得紧。

把张紊看得一闪神。

直道了声乖乖!暗啐自己没定力。

岂知时日最是易裁,他们脚程上耽搁小半天,裁缝量测去了小半天,午时等饭去了小半天,庾定胥公事一完,日暮西斜,街上荒了。

庾定胥看他着实不开心,耐着性子哄道,“好歹这条街你也转了个来回,有看中的么?”

张紊登时眼一亮,遥指前方颜氏正楷黄旗,上书“绍兴佳酿”,也不假意推诿,“自然看中了此宝地土产!”一副口水悉悉索索地样子。

庾定胥是乐见他这样的,想当初甫遭难时、乃至十日前的他,都像是折了爪牙的恶犬,亦或是拔了毒牙的龙蛇,教训是教训到了,只是看着实在可怜。

掏钱替他买了。

偌大个人、一介清秀公子,抱着个黄汤坛子兀自欢快,那便是张紊,随性得很,糊涂得很。庾定胥默默走在他后头,只觉人若有他生,也不过尔尔。

晚间纳凉,两人取了荷叶杯,你斟我酌,不当心喝多了两盏。

丫头探头探脑的,“庾大人在么?庾大人,老爷请你过来一叙。”

庾定胥视线晃晃荡荡,撑着石凳起来,一捉张紊袖子,夺了酒坛杯盏,“不许喝了,你洗了就歇息罢。”

张紊酡红着面目,月色将这男子洗出身艳异颜色,眸子里似是打了甚主意,些许狡黠,些许浪荡,“……我晓得了,表哥。”

庾定胥睇他眼,便跟着丫头走了。

张紊这边,目送了他出去,自鼻子里轻轻一哼,“非逼得你说出来不可!”

27

庾定胥始料未及,他不过是吃了几杯黄酒,又被知府大人交代了几件事情,一回房间就见这样一派场面,他那宝贝表弟,赤 裸裸地靠坐在他床沿,长发披泄而下,颊若远山烟杏,平平是男子,却容姿姣丽。

庾定胥眉头一皱,厉声问,“你这是做甚?”

张紊到底局促,拨拉了几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