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部分 (第2/5页)

。”

“是不是罗卜藏索诺对你说了什么?”噶尔丹策零的声音于平稳之下隐含危险。

怡安淡淡一笑:“我三岁就去了北京城,在那里长大。原先还不觉得,出塞后一路西行,才发觉我不喜欢成天骑马,吃不惯顿顿牛羊肉,讨厌大漠的风沙。到了准噶尔才发现,我听不懂突厥语,就是蒙语说得也和这里的人不一样。我的家不在准噶尔。很多年前,准噶尔就没有我的家了。”

噶尔丹策零有些恼怒地责备:“可你还是准噶尔人!别忘了,你的身子里流的是绰罗斯家族的血液,你承继的是你父亲的血脉。”

“父亲的血脉?叔叔希望我留下,招个倒插门女婿,把父亲的血脉传延下去吗?”

噶尔丹策零一窒,放软语气:“想见你的不仅仅是你的祖母,还有你的祖父。你一定读过汉人的书,明白孝道。你知道要对皇后额娘尽孝,难道忍心让嫡亲祖父伤心?”

怡安沉吟地问道:“叔叔希望我去伊犁,当面向祖父求证罗卜藏索诺的说辞吗?”

噶尔丹策零皱起眉,眯起眼,有些难以置信地打量这个嫡亲侄女。

不等他回答,怡安貌似发愁地接着说:“皇上命我早去早回,又传令喀尔喀和哈密两处守军加派人手,务必保证我的安全。博克塞里处于准噶尔国土东陲,离大清边境不远,两位将军还非要塞给我一百多护卫。我担心惊扰祖母,将他们留在城东,只带了十个人进城。如果要穿越大漠去伊犁,恐怕两位将军少说也要派出一两千人呢。会不会太招摇过市?关内有句话: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话都听不懂,本来也说不清。万一惹出事来,大汗会不会怪我?就算大汗不怪我,回头皇上一定会骂我的。皇上性子急,说不定见我好久不回京,以为我闯了祸想逃,派人过来抓我回去受罚。”

说不清是因为愧疚还是什么,噶尔丹策零一日也没有忘记这个侄女的存在。北京那边传回来一些关于她的消息,让他觉得,她被爱新觉罗家那些人宠坏了,除了耍性子发脾气什么也不会,令人失望。可眼前这个少女——到底是那两个人的女儿!

噶尔丹策零无奈地笑道:“随你吧。大汗那里,我替你请罪。”

体弱多病,卧床多年的哈敦这一睡再没有醒来。次日清晨,怡安再见到她时,已经没有了生息,嘴角含笑,十分安详。

哈敦卧病多年,早就预备着这一天。噶尔丹策零主持了庄重简朴的葬礼,让母亲在绰罗斯家族的墓地入土为安。

仪式完毕,怡安依照前言坟前拜别祖母,就向叔叔辞行。噶尔丹策零没有挽留阻止。

向东走了两日,怡安心头一动,问护送的准噶尔武士:“这里离乌伦古湖远吗?”

“往北走,不远了。这么走三天可到。”

喀尔喀派出的护卫队长原是傅尔丹将军的亲兵,当日曾随傅尔丹将军去乌伦古湖,略知她此刻心情,上前劝道:“格格,眼下时候不好,天冷,乌伦古湖风大,还是不要去了吧?”

“我幼时曾随父母在那里住过。以后再不会到这边来,就想去看看,不多呆。绕不了多少路。”

队长有些为难,迟疑着说道:“阿尔泰山乌伦古湖一带有些谣言,说公主额附从前的行宫附近闹鬼,闹了几年了。格格千金之体,岂可犯险?”

靖安公主死后,额附父子不知所踪,底下人四散流落,那行宫就成了无主之所。当日公主额附在准噶尔富可敌国,行宫废墟吸引了附近一些想发横财的冒失鬼前去探险,最早去的两个人带出来一些零散的丝绸首饰,后来行宫就闹起鬼来。虽没出人命,可靠近原行宫地界的人都会突然被打昏,丢到三里外的树林里。这样的事发生了几次,闹鬼的名声就传开了,附近军民心存敬畏,都不敢打扰。

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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