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部分 (第2/5页)
终于,翎溪还是与他们同去了。只是在出发之前,他单独将她叫到凌波殿院落间落雪的石桥上,神色清淡中带着几分凝重。
“丫头,你可愿听我的话?”
雪涯愣了愣,立刻道:“翎溪哥将我从小带大,教养我、照顾我,我自然什么都听翎溪哥的。”
翎溪微微点头,“那么,你答应我一件事。”
雪涯抬眼望着他,自小到大,翎溪从未曾让自己答应过他什么事,而且还说得这般郑重。
翎溪缓缓走上石桥,任飞扬的雪花落满袍袖,“待此战结束,伏羲琴事了,不论成败,秦莫承离开后,你须千年之内不得离开神界,不得下凡去寻他,不论他的今生,还是来世。”
雪涯心中一震,“翎溪哥,我……”
终究,他还是怕她放不下秦莫承,怕她再入凡间去寻他的今生来世,徒增苦恼。而千年的时光,已足够她忘了秦莫承,就算不忘,也已再寻不到他的来世。
翎溪从袖中取出一枚令牌,上面印有古怪花纹,那太极形状的图案上,带着一丝萦绕的清气。
梵天印,雪涯惊住了,为了让自己答应,他竟动用了梵天印。只因神魔两族为六界生灵至高的定点,除了彼此间的约束外,早已再无什么能够控制他们,天打雷劈之类的誓言对他们而言不过是小孩子的玩意,唯有这天帝传下的梵天印作为一种见证与信仰,成为神族起誓的唯一证据,不过也是一种习俗罢了。
翎溪将梵天印凌空置于面前,单手从袖中取出一柄弯刀,只是电光石火间的白刃一闪,刀锋染血,他手上的鲜血顺着手腕滴落,印在梵天印的太极图案上,留下一抹炫目的红。
随即他那弯刀递给她,却说得云淡风轻,“丫头,这上面已有我的血了,你若答应,便也留一滴血在上面,算是一个见证。”
她一下子跪倒在这石桥上,跪在翎溪面前,脑子浑浑噩噩地接过刀,看到梵天印上殷红血迹的刹那,脑子忽然变得清明,对于秦莫承,见与不见,他们之间也不会再有什么柳暗花明,两个人仿佛是把这几生几世的缘分都用尽了,还向苍天强行掠夺了一些孽缘,前日那一场并肩作战,已是最后的安慰。如今,翎溪的血就这样清晰地呈现在眼前,她没有理由再辜负一个人。
闭上眼、狠下心,挥刀刺向自己的手,她到底还是没有翎溪的那份洒脱利落一气呵成,咬牙了片刻终于割破自己的手,让鲜血滴在梵天印上太极图案的位置,与翎溪的血融在一起。
那一刻,她看到了自己的血中,萦绕的淡淡黑气,她惊惧,那是半身魔族的血,仿佛肆虐而嚣张地宣示着与众不同,不过,那带着黑气的血滴落在翎溪纯净的血中,很快黑气便渐渐消失,逐渐融入翎溪清冽的血。
头脑不甚清醒地站起身,望着那相容为一体的鲜血,她的血中那分来自本身的魔族戾气早已融入翎溪清澈的血中,就如同无论何时,翎溪都是那样包容她,爱护她。
她不知自己是怎样走回战场的,待头脑完全清醒进入战斗状态时,战争早已打得异常激烈。
少了几个人,又多了几个人,战局自然也有所变化,陆云轩依旧在后方布阵,站稳生门,泓玄、天楚两人在战场的最前端搏杀,后方的翎溪施展御法澄影的法阵,己方攻击大增,雪涯与秦莫承则游走在战场边缘,除掉几个胆敢上前的小魔,倒也不算艰难。
虽然失了泓玄、紫瞳、烟若、陌言,但因为有了翎溪这个强力御法澄影的加入,战力非但没有减弱,反有增强的趋势,只是在气势上差些罢了。天楚更是发挥出战斗主力的强劲攻击,所向披靡。
当然,每个人都知道,翎溪是在勉力支持,旧伤本就未曾恢复,如今又强行运用法术控制战场局面,已是竭尽全力。谁都不知道他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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