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部分 (第2/4页)
稳当当落在地面,旋即又是两个猱身健步,轻易便挡在了马车跟前,大嘴一张,笑道:“来生意了,来生意了。”继而高声喝道:“来者听真: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他奶奶的,给老子留下买路财。一百黄金不嫌多,十个铜板也要索,锦缎布衣我打包,拔了玉钗挼金镯。”大马猝不及防,被那人吓唬,顿时受惊半立而起,纷纷长声嘶鸣。辕后之车哪里承得这般折腾,蓬身便随着它们前后左右地颠簸摇晃。九华身子轻,“哎呀”一声翻着筋斗,就朝后面车壁撞去,被钟月敏一把扯住,抱在怀里。九华急道:“大恶尼姑,这是什么意思啊?你打我屁股可以,却不能这般搂在我,所谓男女授受不亲也。”钟月敏又好气,又觉有趣,忍不住扑哧笑道:“你一个七岁狗也嫌的娃娃,哪里听来的这许多规矩?休动,休动。”她双臂稍稍用力,九华果真动弹不得。
金算盘收势不及,一个踉跄朝后跌倒,后脑勺登时被车篷竹楣给撞得正着,虽未红肿,却想必青了一块,隐隐生疼,胸中怒气填塞,禁不住破口大骂道:“他奶奶的,你是什么鬼东西,光天化日之下,也敢拦路抢劫?”寻思对方便即是拦路的强盗,毕竟只身一人,论法术,后面有穆双飞撑腰;论武功,钟月敏枪法高明,还有甚骇怕?但待他看清楚那人的形色相貌,不觉倒吸一口冷气,蹬开辕驾,反往车棚内钻去,悄悄吐口冷气,讪讪道:“穆公子,此人便交由你来打发,我,我受些清凉山风,如今也要歇一会儿。”言罢,软瘫瘫地凭窗而坐,一手撩打窗帘,一手按在窗棂之上,不住地往外窥探喘息。九华吐舌道:“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钟月敏冷笑道:“什么病了,不就是被拦路抢劫的强盗给吓怕了么,怪哉,倒好似撞了鬼一般,这般胆色的生意人,却也少见。”金算盘辩驳道:“要是赚钱做生意,我自然胆大,昔日你们庵堂装修,我以劣充好,可不就胆大妄为了么?”钟月敏柳眉竖立,怒道:“现在说了实话是不是,亏你窝着良心赚钱,也敢赖在我们家门口讨债。”穆双飞目力如炬,洞若观火,兼之本就靠着车窗,早将那拦路强盗的面貌看的分明,遂微微一笑,转出车篷,轻轻跳到地上,问道:“前面挡路的奇怪英雄,可是作了强盗的某山某寨的大妖怪吗?观之果真是意气风发、顾盼飞扬,委实不同凡响的,却不晓得阁下高姓大名?若能见赐相告,我等自然洗耳恭听,然后替你广为扬名。”钟月敏听得真切,心中惊讶:“是妖怪么?”伸手摸出袖中的青竹短枪,九华探手按住腰间的雷鼓雷槌,心想:“金大哥不是怕强盗,却是被妖怪吓坏了。”但见那妖怪长嘴耸鼻,一双眼睛灼灼发亮,被两道黄眉垂搭掩盖了大半,双耳尖尖,獠牙森然,看似象狗,又好象黄鼠狼。身形体量较常人略宽大少许,毛色灰黄,背后披着一袭冉冉的粗染青袍,*双足,爪尖锐利,双掌握捏着一柄明灿灿的三股钢叉,真是“提叉执刃斗威风,吆喝咶噪惊乌篷”。
那妖怪也是个喜性子的家伙,听罢穆双飞交口夸赞自己,亦不管其中真假用意,不由喜得胸怀大畅、心花怒放,将那三股钢叉笃地,哈哈笑道:“俊俏公子哥,你很有眼里,不是我自吹自擂,你这还是看见我落魄时的不堪模样,想当日我尚为此山之主时——”顿顿脚,朝地上啐口唾沫,道:“那可称得是威风八面,嘿嘿!走到那里,都是铜鼓开道、鼓乐齐鸣的。可惜可惜!”他神情颇有些落寞,转叹道:“自从来了那个恶妖东西,我斗不过它,如今也未免成了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悚惧苦度春秋,意气威风自然大为消磨,否则更是叫汝等仰为观止、心生羡慕也。”钟月敏见它是个寻常狗妖,摇头晃脑,自我陶醉,甚觉好笑,轻轻提步走至穆双飞身畔,低声嗫嚅道:“听它说话,多半就是一个打家劫舍的没出息之小妖怪而已,你捧它作甚?它显是不晓得什么天高地厚,搞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重,却站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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