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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说道：“好！就算这是皇帝自己借贷的钱，不能动用朝廷的钱来买单，可你真的和皇帝撕破了脸皮，至少要算一算有多少人肯为你出头吧？”

白飞说着就伸出了自己的手掌，曲下一根手指头对陈玉算计道：“阁臣虽然支持你，可也要顾及自己的地位，马斯元、黄尧、张淮这三位墙头草，你就别指望了……葛天章还有王剑锋这都是自己有主意的，到时候怎么捅刀子，捅谁的刀子，我看不透……这些人就是答应支持你，你都要小心谨慎不可轻信，何况他们现在还没表态？”

说完了内阁，他就曲下了第二根手指头：“内阁风向不明，你就输了三分之一了，剩下的六部里，你又能拉到多少支持者呢？礼部孙方刚在王珏的问题上拿走了陛下三分脸面，这一次怎么可能再出头？”

“户部那边一直就和资产财团还有商贾企业走的近，这一次是人家自己做大，李明义那家伙虽然和赵明义起了一个名字，可他要比赵明义聪明多了，这一次自然是铁了心要在户部外面开花结果，你能让他突然改主意么？”

“兵部那边程之信刚刚惹恼了皇帝，关系紧张到了非常危险的时候。这一次皇帝陛下摆明了要扩建新军，壮大国家军事力量……这时候程之信不老老实实看热闹，那他就是天字号的蠢货了！”

“工部和企业一直也是联系密切，怎么表态我也就不用说了……六部里面你连自己的吏部侍郎都没搞定，还想着对皇帝陛下发难，逼他改变主意呢？”白飞曲下最后一根手指之后，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的心腹陈玉，质问道。

“那……恩师……这一次‘商资派’上位，我们就只能坐以待毙了？”陈玉皱着眉头，开口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他当然知道现在的形势并不适合对着皇帝硬来，可是他也实在不愿意看到“商资派”就这么强势崛起——这是每一个科班出身的官员都不愿意看到的。

白飞叹了一口气，看着陈玉那双疑惑的眼睛，有些无奈的说道：“你还没看清啊……从王珏那个年轻人在辽东横扫叛军开始，皇帝和支持皇帝的人，就多了一个我们谁也撼不动的筹码了。”

说到这里，他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刚才下的结论：“不对，不对……从先帝容忍，或者说决心组建新军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我们今天这个窘境了……要不是我们自己把大明帝国玩成了腐朽难医的模样，先帝也不会起了革新图强的想法。”

“从那个时候起，实际上我们就已经败了。不是输给了别人，而是输给了自己！当这个国家有越来越多的人渴望变革的时候，说明原本占位的人，不够好啊……唉……”这一声叹息，白飞发出的声音要和刚才的那一声叹息不同，更加沉重也更加落寞了一些。

谁都觉得，当时先帝朱长乐同意王珏和朱牧两个人组建一支新式军队，以实验和考察新的作战思路的时候，是抱着一种哄孩子玩的心态，做出的非正式的决定。可是如今看来，这也有可能是朱长乐，在向当时执政的整个大明帝国朝廷，表达自己的不满的一种手段。

现如今，这种表达不满的手段，已经发展成了一个让人无法忽视的强大势力，在辽东卷起了一股强劲的风暴，甚至席卷了大半个大明帝国中枢。

如果这样看来，这王珏对朱牧的支持，可谓是如同靖难功臣一样的重要。朱牧如此看重这个自己的至交好友，果然也是有原因的，而且看起来，如何看重这样的朋友，也不为过啊。

想到了这里，白飞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眯起眼睛在脑海中继续盘算道：这样看来，王珏这个人显然要比所有人分析的都重要，而他在辽东和辽北两地的作用，也确实显示出了他的重要性来！

“王家麒麟子……”小声的呢喃了这么一句，陈玉都没有听清楚白飞究竟在说什么。然后他就听见白飞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