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2/5页)

是谁为你更衣,小的并不清楚,这你恐怕得问总管才知道。”

女仆的态度很不友善,眼神甚至带着一丝轻藐,摆明了看不起石破军。石破军淡淡微笑,一点都不意外女仆的态度。她成为殷仲威的小妾已经闹得满城皆知,每个人都在谈论她为什么不一头撞死算了,省得玷污了石大人的声名。

她是该死的。但如果她死了,就不能救她爹,所以她不能死。

“请帮我端一盆水,麻烦你了。”石破军非常清楚殷仲威为什么会让她爹去充军,他想藉此要胁。

他是想,万一要是放了她爹,她没有了顾虑,一时想不开自杀,那他不就人财两失?为了防范她走上这一条路,他故意将她爹流放至辽东就近看管,间接捆绑她的手脚。

但她不会自杀的,这是他失算的地方。

从小习佛,教会她看透人世间的道理。生是一种苦,死也是一种苦。生的苦不能靠死解脱,死的苦也未必能寄托来生解决,即使万念俱灰,即使痛彻心肺,她仍会继续走下去。

“水端来了,小姐。”女婢放下水盆的力道不轻。“要我伺候你洗脸吗?”

然则,她却不能要求别人怎么看她,只得独自承受这一切。

“不,我自个儿来就可以了,谢谢。”她淡淡拒绝女婢。

女婢乐得轻松,因为她是真的很看不起石破军。堂堂一个官家千金,竟自甘堕落,在没名没分的情况下就搬进男人家里来。虽然现今社会已经不像过去那么讲求礼法,但她这种行为仍是万万不可,自然引不起她任何好感。

女婢也算性情中人,一般人即使对一个人再不屑、再瞧不起,也会设法掩饰,她却完全表露无遗。石破军倒是一点都不介意她的态度,比起女婢的态度来,她更介意一件事,昨晚到底是谁为她更衣的?

这个问题一直持续到晚上,都还没有答案。这一整天殷仲威不曾出现,她所有的膳食都由专人送到她的院落,他完全不来打扰。

但她怀疑,这清静能维持到几时?依他功利的个性,是不可能不求回报的,至少,他会把她承诺的东西要到。

她的看法是对的。

入夜之后,殷仲威随即差仆人传话,说他要见她,请她到他的院落找他。

石破军最先的反应是僵住,最后才点头说她知道了,请仆人回去告诉殷仲威,她准备好就过去。仆人欠了欠身,说他会转达,便回到主院落去。

石破军望着仆人的背影好一会儿,长长的吐气。

“请你帮我沐浴更衣。”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她请女婢帮忙。

“是,小姐。”女婢脸上的表情更为不屑,石破军猜想在她眼里,她大概与娼妓无异。

是娼妓吗?

沐浴更衣的同时,石破军问自己。

娼妓还有选择恩客的自由,她却连这点最基本的选择权都没有,比娼妓更不如。

大红灯笼高高挂,殷府上下到处都是烛火。从石破军的华湘院,到殷仲威居住的主院落,无一不是灯火通明,充分显示出殷仲威的财力。

殷仲威的住所,她来过一次,那是座大得不象话的院落。从前庭开始,铺着西南地区特有的圆石,一路延伸到前门。前门之后,又有个庭院,栽种了许多奇花异草。庭院之后,才是主厅,主厅之后,才是厢房。无数的厢房又以曲折的回廊及小花园连接,若是没有人带路,很容易迷失在这座小型的迷宫之中。

“少爷在等你了。”

石破军一到达殷仲威的房门口,殷府总管随即屈身做出一个请进的动作,石破军只得深呼吸。

“石姑娘,请进。”总管没给她太多调整情绪的机会,便随手推开房门催她进去,四周倏然陷入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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