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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从来没见爷皱过一次眉头。每每有人慕名冒死求访,鲜血淋漓地过关闯阵,跪在爷面前苦苦哀求,爷总是风轻云淡地一笑,该救治的便抬进山谷,不该救治的,爷连看一眼都不会。

守山心里直犯嘀咕,这个被他劈晕的家伙前一刻还活蹦乱跳的,如今躺倒在地不省人事,爷金丝诊脉面色凝重,难道——

“爷,是不是守山……出手太重了?”他一脸懊悔之色,小心翼翼地开口,脸上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冷酷。一个高大壮实汉子,仿佛瞬间成了憨厚老实的庄稼汉。

欧阳云帆缓缓摇头。扬手收回易随安腕间的金丝,他盯着昏迷的易随安眸色沉沉,面色复杂,“取我的冰髓针来。”

守山忙取过冰髓针放在他手中。

“把她搬至榻上,除去全部衣物。”他把玩着垂直胸前的一缕鬓发,目光忽然落在易随安光滑的喉间,霎时一愣。见守山毫不迟疑地准备替易随安解衣,他急忙抬手制止,“罢了,只将她袖子挽至肩头便可。”

守山不疑有他,爷是他心底中敬重的人,就算是刀山火海,只要爷一句话,他也不会多说半个字。

欧阳云帆将易随安仔细端详一番,手指搭上她的脉搏,嘴里喃喃而语,“真是奇怪。”

守山做好一切后便退至一旁,此刻见欧阳神色惊异,不由得出声,“爷,这人……”

“守山,你可知她是男是女?”欧阳云帆含笑挑眉。

第十四章 人不为己

时正值夏时,正值那熏风初动,梅雨丝丝,好光景:冉冉绿阴密,风轻燕引雏。新荷翻沼面,修竹渐扶苏。芳草连天碧,山花遍地铺。可浅府行舟水榭里却气氛沉重,三张脸,同样地难看。

“如玉,整个观春楼……你都找过了?”浅胜舟手指轻叩桌面,如墨的长眉敛出点点忧色。

温如玉点了点头,半响,他面上忽然闪过一丝疑惑,“除了……那间房。”

“那我们还等什么,赶快去看看呐!”陆子卿一下子站起身来,抬脚正要往外走,却被如玉一把拉住了,“你知道是哪间房么?”

陆子卿一怔,“管他哪间房呢,我一间一间挨着搜总不会落下吧。”

三人来到观春楼,却遍寻不着,当老鸨告知那间房的客人天一亮就不见人影时,不由得齐齐愣住了。

走了?浅胜舟面露色沉沉,天未亮能走哪儿去?除了青楼勾栏以及驿站整夜营业以外,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须知,城内历来有宵禁,过了时辰或过早在城内乱晃,轻者笞打数十,重者论以贼盗处之,决不轻饶,当然……除了行事肆意桀骜的江湖中人。而且,轻功可以达到翻越城墙的江湖人,江湖上也是数的清的。

难道,她被那人掳走了?

“敏轩,我担心是……”

临河城,祥和客栈。

“爷。”萧木站在欧阳云帆身后,声音有些踟蹰,“您当真没看出来?”

欧阳云帆悠然扬唇,清冷如月的面庞上尽是柔和的清辉。世间少有人得到上苍最不吝的眷顾,他们总是能轻易的让站在他们面前的人自惭形秽。

他目光移到躺在榻上的人,轻轻一叹,“守山,我何曾骗过你?”

这竟是真的?守山大吃一惊,他脸上的神色已经不能由震惊来形容。爷通奇门,善歧黄,就算是天下当之无愧的杏林高手到得爷面前,那也是关公门前耍大刀,怎会辨不出此人是男是女?

况且,他虽懂得不多,却知人的性别做不了假,无论是面容的改变或气质的差异使人模样大变,但男女脉象的区别,始终大相庭径。

“爷,您金丝诊脉……毫无结果?”守山难以置信。

欧阳云帆淡淡一笑,“我虽不能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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