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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露露倒也不挑,反正神仙老頭皮膚都差不多,她拿著畫紙道:「還要大哥親親。」

紀霜雨擦了一下她臉上的鼻涕,親在了頭髮上。嗚嗚嗚嗚嗚你們很可愛,但這真是哥哥過得最慘的一個年,又當爹又當媽。

……

……

與紀霜雨大力掃除迷信風氣不同,彼時,周斯音十分虔誠地拜了一圈京城裡的廟,自己獨居公寓的神龕也隆重地供上了餑餑桌子。

過大年時周老太爺回老宅待了三天,周若鵑笑吟吟地報喜,宣稱自己籌備的電影公司很快就能開業了。

「你啊,能安心做點事就好。」周老太爺瞥了他一眼,當初誇獎周斯音,又何嘗不是在點周若鵑,別成天生意經營不過人家,就想著鬼鬧騰。

周老太爺又叫來周斯音,「你父親是埋頭做學問,什麼俗物也不理的,可我得問問你了,打算什麼時候成家?意中人在哪?」

周斯音:「我也想知道,昨天我燒香時還問娘娘了。」

周老太爺:「……」

周老太爺:「你真迷信。滾吧。」

周斯音插著兜溜了。

周若鵑得意地看他一眼,哈哈,小崽子,還有你好受的。

過幾日,就是京城幾所學校合起來舉辦的義演,為貧困學子籌措教育生活費用。

當日,已從滬上回來的鄒部長作為教育界的頭兒會去捧場,並捐出款項。周家是其中一所私立學校的資助方,又是京城望族,所以在京的周家人也受邀了。

屆時,就算鄒部長不記得了,他也要提醒一下,《書學教育》刊頭的事情。他這裡,可是已經收到了一幅譚佑安的舊作,大可坐收漁翁之利嘿嘿嘿嘿嘿。

慈善義演定的時間是正月十三到正月十五,一共三天,場地是一座茶園,平時也會有雜耍、相聲等表演,此番租給了義演。

正月十三那天,周若鵑早早就梳好了頭,穿上筆挺的西裝,踏著輕快的步伐來到茶園。

他發現這裡上座率不是很高……

這很正常啦,這些學生、教師湊在一起出的節目都是些什麼鋼琴曲、交響樂、文明新劇。

大正月的上哪個戲園看吉祥戲不好?別說鋼琴曲、交響樂,就說華夏所學的西洋戲劇,即是現在叫做文明新劇的,也遠不如最初引進時受追捧了,尤其是學生演的,最最不受歡迎。

在座很多人,是因著學校的關係來捧場的。

周若鵑對什麼上座率、節目單也不關心,和到場的幾位校長、名流寒暄。

正說著,鄒暮雲來了。

鄒暮雲留著長須,今日又穿了傳統的棉袍,身子裹得圓墩墩的,一來即成為了中心人物。還未出節,收了一籮筐吉祥話,同樣笑呵呵地回應:「新年得意!新年得意!」

周若鵑瞥到自己那外甥也來了,卻站在外圈,他怎麼看怎麼像是不敢去和鄒部長打招呼,怕人想起他來。嘿嘿嘿,傻兒呱唧。

周若鵑暗笑兩聲,排眾過去,「鄒部長,恭喜發財呀。久不見了,我可眼巴眼望您來,給您拜年了。」

「新年得意。雲枝說笑了,可是嫌我來晚了。」鄒暮雲一笑道,「我也是緊趕慢趕,諸位莫怪啊。」

京城就這麼大,多少互相認識,鄒暮雲和周若鵑稱不上熟,否則也輪不到周斯音拿下教科書的訂單了。但是單看兩人對話交流,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多年好友呢。

周若鵑綻放出一個真摯的笑容:「其實啊,我是心裡燒得慌。鄒部長是書學名家,又聽聞您愛好佑安先生的字,這裡剛得了一副,想讓您幫忙品鑑真偽。」

鄒暮雲眼睛一亮,「是佑安先生的舊作?他久不出山,能得舊作觀賞也是好的,那我可要好好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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