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部分 (第1/5页)

遇到云唐是一个意外,他们的眼睛太相似,而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个光风霁月、姿容绝艳的男子和自己有着同样的黑暗,只是他不如云唐那般会演,明明是择人而噬的猛虎,刻意收起爪牙后却似一只被驯养的家猫,无害得紧。

他觉得很离谱,这样一个男子,是怎么生出小歌那种接受得了光明,也能接受黑暗,且不被任何一方左右,完全按自己本心行事的小歌的?这种违和感在知道云唐是权倾朝野的云府家主后达到顶点,云唐从不掩饰自己的罪恶与血腥,先代家主云易为他所杀,若有人问他,他必然坦诚相答,也因此,云唐的“丰功伟绩”,国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虽困于公子浔府中多年,然云唐太有名,他出府不过几日便听了一耳朵这位宰辅的传闻。

云唐虽酷烈,然他有着一张很完美的皮相,即便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国中为之痴迷的女子仍不在少数。

“一群有眼无珠的白痴,连人跟怪物都分不清。”对于痴迷云唐的女子,小歌从不自己的鄙夷。“扒了云唐那张人皮,那些花痴肯定跑得一个都不剩。”

“你也好美色。”他提醒她,看到美人便走不到道。

小歌不以为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且我是欣赏美色,你可知何为欣赏?远远的观赏,却不会想着去占有,便是欣赏。”

他无言,心底却隐隐透着雀跃,又有着一丝恐慌,雀跃于那些让小歌看迷眼的人,对于她,原来只是一时兴起的玩具,恐慌于他是否也是一样的玩具?

云唐与小歌的身份固然令他震惊,却不能明白,云唐怎忍心令唯一的子嗣一生病弱?不,应该说,他怎忍心扼杀他自己唯一的子嗣。即便云唐有着黑暗的一面,御风也相信,云唐对家人是不一样的,一个愿意为了家人亲自出门采买食材,在这个君子远庖厨的时代洗手羹汤的男人怎可能似公子浔那般淡漠骨肉血缘?

直到见到云唐与谢琳相处他才隐约明白为何,因为云卫的训练,他的眼力与武力都大增,结冰的洛水冰面上,他错愕的发现,云唐无时无刻不在警惕着周围,那种警惕已成为本能,以至于他不论什么姿势,都是最合适应对突发情况的。然更令人惊讶的是,他防护的重点不是他自己,而是他怀里那个苍白病弱的妇人。

云唐无情,不愿救他,怕麻烦,他理解,换了他,他也会嫌麻烦而不愿救人,无缘无故,别人凭什么要救自己?重伤的他躺在山间草屋中对云唐没有半点怨怼,如他所言,他与云唐非亲非故,云唐凭什么救他?这逻辑让小歌看他眼神一度跟看怪物似的,并且感慨:“你跟我究竟谁是老头的亲生骨肉?”

他不明白自己的逻辑有什么问题,但小歌待他很好,跟着他一起离开,草庐的那段日子是他童年时最快乐的时光,只有他们两个人,她每天都陪着他,为他上药、烹煮食物。他从未与人这般相处过,然看着她每日忙忙碌碌,心中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渴望永远如此。然终究不能永远,他是没人要的野种,没人在乎,她却不是,她是尊贵的云府嫡女,他离开了公子浔府,公子浔府没有任何人来寻他,而她离家出走,谢琳与云唐最终向她妥协。她虽未意识到云唐的爱,但清楚谢琳对她的爱,也因此利用谢琳的一片母爱逼得他们妥协,而对云唐,小歌有着极重的防备心理。

出乎意料的是,最终收他为徒的不是号称谦谦女君子的昔日国士谢琳,而是云府的主人,辰国的权臣云唐。虽然小歌的眸底隐隐透着担忧,他却很满意,比起谢琳,他觉得云唐更适合教自己,因为他们是同样的人,云唐教的东西必然更适合他。

云府的人口很简单,虽然也有很多孩子,但彼此之间都相处得很真诚,他不喜欢这种氛围,感觉与自己格格不入,特别不喜欢云唐,云唐教徒弟完全是在将人的劣根性□□裸的挖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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