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旧苑且诉曲折情 (第2/4页)
围碟,多有干果素点,还有两小罐茶米,乃王府贡藏的银毫毛尖和西湖龙井。
“天弈这小子,”朱烨凝视着她,“我昨日等了你一日,他竟是一句好话也没为我说了。”善如看着他带来的素点,淡淡道:“天弈向来偏心我,他也不知该为王爷说什么。王爷在应天府另有了喜欢的人也是好事,又何必与小蘘牵扯不断呢?”
“这也是天弈说的?他把前日斗酒的事都告诉你了?他就不想我和你好。”
“王爷为了个青楼女子,在秦淮河大摆阵仗与人斗酒,回过头来却说想和我好,我和你怎么好?”善如说这话很温柔,全然没有一点生气的模样,说完了还给他添茶,这茶水就像她这言语一样,柔淡得没心没肺。
“你可知与我斗酒的是什么人?”
“凤翔山庄舒庄主。”她语气依然很温柔,“你与他斗酒,逼得人家拿了你的书信来找我,这酒也不知是你赢了还是他赢了。”
朱烨却不想管这斗酒的事了,望着她,眼光痴然,“那些书信你看了么?”
“看了。”
“小蘘。”他叫着她小名,比她说话还温柔,半晌又叫一句,慢慢说道:“你进庵里时,我在庵外求了几天几夜,这些年我也去过几次无情庵,你不肯见我,我就在庵外与你说话,这些年我想你了,也在纸上给你写信,这些书信我从不曾给你,只因这纸上的话也是我在庵外与你说的话,我在庵外多少回,说尽多少话,也不见你出来,为何这纸上的陈腔滥调反倒让你动了心?”
善如别开脸,却不去答他这句话。
朱烨等了半晌,才叹了声,道:“舒月岚是春华楼妓女所生,他幼时在妓楼卖唱,母死后才被领回了凤翔山庄,这事你应当听说过。他当了凤翔庄主后,这妓楼被他买下了,谢明珠名倾两京,却是他春华楼的花魁,她陪不陪我喝酒也罢了,自陪她主子几杯酒,我有哪门子醋好吃的?”
善如回过脸有点惊讶,“那你和他斗什么酒?”
朱烨神色犹豫,似是不知该不该说,善如道:“王爷为难就别说了,我也不是吃你这醋。”
朱烨心头一颤,再不顾其它,道:“小蘘,六皇弟把手伸到江南来了,我是想避都避不开。”
善如自幼与皇家亲近,自知他母妃生前极受圣上宠爱,几个皇子中对这个四皇子也最是疼爱,他母妃死得早外戚凋零,那年她入了无情庵,圣上也将他放逐南京城,他在这里安享富贵,她在庵里却不知朝堂中事,不想他远离了朝堂,却还受忌于兄弟,只是这事与他斗酒有何相干?
朱烨知她不解,便道:“我在南京这几年,诸事不理,闲淡过日,却也听闻皇城里几个兄弟明争暗斗,朝堂时有纷争,我本无意卷入,前几日忽听……听得户部遣来了两个主事,明着查核南直的粮税,暗里却奉着六皇弟的差命,似要与凤翔山庄图谋什么。世上没有不透墙的风,六皇弟密遣使官来南京也不是第一遭了,他府上自有幕官差使,却拿朝廷命官谋私,我不知万事任风过,既知了,又岂能放任他与舒月岚勾结,背地里在这南京城中兴风作浪!”
善如也疑那位六皇子所谋不小,又知六殿为人狭量,西宫倚势阴刻,倒先担忧起来,言不由衷地道:“六殿下不是来招惹你,你又何苦招惹他!”
朱烨苦笑一下,“他与太子争权,与兄弟争宠,如此所为,焉知与我无涉?若睁眼不管,只恐临难时尚不知何由来!我无心腹谋算,这事捕风捉影又无凭据,只好胡乱使这么一个计策。果然那俩部官来了南京,不拜我这个王爷,也不曾去见天弈,南京部院府道一个都不曾会,径直奔凤翔山庄去了。昨日下了山庄,听闻也只是去部院和官衙应付了差事,还没等我拿来问话,竟连夜匆忙回返京师了,可见决是为他舒月岚而来!”他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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