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入得囹圄非己身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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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炉后的,都袭向众天隼去,那帮天隼挥刀舞剑狼狈闪躲,又被震伤打伤了数人。

那刀凳砸来,剑客不觉收剑劈挡,凳子被闪电般劈成两半,他心头正怒,猛见火炉边射出一串寒光,对着坐在铁架边的杨牧风袭去,杨牧风侧身闪让,动作甚慢,火炉距离又近,那寒光瞬息便至,当此危急时刻,剑客不知哪里拼生出一股奇力,竟使出了从未试过之快剑,在那寒光触体之际扑身回剑,以剑刃硬生生挡住,叮啷几下,那串寒光落地,竟是丝绳结起的几片细小薄刃,连着地面一段麻索,悬在火炉边下。那剑客横剑护到杨牧风身前,冷汗冒了一额头,此刻脑海里方比出手慢三拍想到,他怎么躲避不开,是伤得太重还是武功受制?这一剑自己怎能快之如斯?是武功又进步了?

韦武弃下索结,几段连接着的粗麻索随之被抛下。他有意坐于此地,便是为了发动此前布置的机关,可惜对上高手,毫无用处,他伸手又抄起那截残剑,爬起身狠瞪着几个敌人。

面具人怒瞪那剑客,那人深恐杨牧风被伤,搀起他要离开,杨牧风歇了这一会,体内疼痛渐渐消去,他武功被禁,手足却没伤损,当下反手按住剑客手臂,轻轻挣开他,自行走动。他才迈了一步,只听韦武在后侧冷问了一句:“杨牧风,你当真要越狱?”

杨牧风提起的第二步只跨了半步,不得已轻轻放下,回身叫了声“侍卫大人”,此情此景他还能抖一下八字胡,嘴角扯出一点笑,说道,“我本是奉公守法的良民,何曾想要越狱?可你要我认些莫须有的罪名,我实在认不得。左右是个死,屈打而死还是毒发而死,也没有不同了,你说对不?”

韦武竟然又点了个头,露出起初审讯时那种神情,杨牧风已能察会其意,大致就是“你言之有理,但你言之不实”,他阅人何其多,这年轻侍卫长那点花肠子还不放在他眼里,充其量只是个阴毒小辈。他不再多话,此地多留一刻,来救他的人便多一分危险,便要转身离去,忽见那侍卫长捋起腕袖,残剑猛然往自个腕臂划了一道,一股殷红鲜血喷了出来。

杨牧风瞳孔一缩,正不明白他要玩什么花样,猛地体内才平息的血海再度沸涌,高热在血脉间散发,那种可怕的疼痛又一次发作,这一刻他清晰地感觉到,那痛是从金钉间腾起,金钉间的血肉正被什么疯狂蛰咬着,一阵阵阴狠的痛楚从血肉钻入骨髓,蔓延至四肢百骸,顷刻间痛得他心腔紧缩,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他此刻是凡俗肉体,半点真气用不上,根本无法调动气息压制痛苦,单凭一点坚强意志哪里忍受得住?他咬紧牙根,只一瞬冷汗便从额际滑下。

那剑客就在身旁,骇然问:“你怎么了?怎么回事?”伸出手再次搀住他,哪知杨牧风被他一碰,那支撑着的意志岔了下神,如鼓撑的皮球被突然刺了下,竟一阵剧抖,痛叫了声,又死死把牙咬住。这一次的疼痛较之第一次,其实更迅猛更痛,而且越来越阴烈,他自以为忍住了,落在他人眼里,他此刻全身如抖筛,神容惨白狰狞,不知正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其它三个蒙面人都冲过去,惊愕地看着他,面具人盯着韦武,眼神落到他腕臂那道血口上,手指蓦地握紧,“你下的是什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