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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笑著說:那一年,也是婉兒沒入掖庭的那年。
宋玉和上官婉兒相視一笑,她這才知道,原來太平和婉兒是同年出生,似乎冥冥中有一根看不見的線將她們牽引,放佛一生都要將她們和這大明宮綁在一起。
山呼萬歲的震天聲響綿延不絕,仿佛天下都在為之震動。
李顯也就在這一刻,成了真正的天可汗;韋氏也在這一刻,有了母儀天下的風範。
景龍三年,不期而遇。
宋玉在一片盛世歡呼中默默的下了丹鳳門城樓,她已非初來乍到的茫然不明,歷史再度提醒她,李顯只做了四年皇帝,這恐怕就是最後一年。
雖然歷史已不可信,仍然牽引著她內心的恐懼。她要在唐隆政變來臨之前,盡一切的努力和可能,掃平障礙。
別了婉兒,宋玉馬不停蹄的回公主府,像極了現代過年,觥籌交錯間四方應酬,絕睡不上一個好覺。昨夜和婉兒幾乎在令月閣廊檐下坐了一宿,在經歷了景龍政變後,宋玉格外的祈盼著可以永遠就這麼長此以往的和婉兒相擁而坐,直至老去,那沉靜與溫柔,大抵就叫做&ldo;歲月靜好&rdo;吧?念起便是溫暖。
&ldo;殿下,郎君們都已到了,是時候行拜禮哩。&rdo;春在旁小聲提醒著。
宋玉敷敷額頭,這還沒睡夠呢,侍婢們拿過大袖衫替她罩上,她記起一事,謹慎的問道:&ldo;春,我有多久沒見過他們啦?怎麼覺著有好些年頭了?&rdo;
春苦笑一下,扶她起來,說道:&ldo;是有好幾年啦,上一回還是永和縣主大婚之時呢,如今三四年過去,永和娘子大概也有十四了吧。不過今日娘子們都不能回來,得等到明日。&rdo;
宋玉暗自乍乍舌,想想太平十六歲嫁薛紹都還嫌晚了,古人結婚可真早,故意嘆道:&ldo;時局不穩,犯不著將孩子們也扯進來。&rdo;
春點點頭,隨之一嘆道:&ldo;殿下這也是為他們好,只是殿下若有什麼閃失,他們也脫不了干係。&rdo;
宋玉一愣,心知她是在提醒自己,家門榮辱,看上官婉兒便知。太平的願望是好的,只是結果不盡如人意,於是宋玉又覺得給他們個為自己命運奮鬥的機會,總好過坐地等死。
正月初一,象徵團結、興旺,是一個對未來寄託新的希望的佳節。
宋玉希望這一年有個好的開始。
說實在的,宋玉還當真從未有好好觀賞過家裡的風景,不知何時,這裡的景色已隨著季節的變幻而相應改變。公主府的建築門廊都是氣派莊嚴的,但園林的風情卻是浪漫而不落俗套,相得益彰間盡顯其雍容華貴。
宋玉知道為何自己沒有留意過這裡的景色,因它像極了另一座袖珍的大明宮。想想她幾次出府的排場,太平公主在某些層面上仍是處處比擬著宮廷儀仗,便愈發明白到權力可以換取一切的真理。
她在侍婢的引領下進到正殿,一眼便看到了她的駙馬武攸暨。不是因特別留心過,而是武攸暨就是那種平凡到在一群充滿氣場的人物里讓你不得不看見的人,也讓你在眾人間很快就能分辨出他是誰。
平凡有時候也是種稀缺的特質。
武攸暨一個人坐在左席首位,孤零零的仿佛周遭的人和物都和他沒有關係,正把一雙沉沉靜靜的眼眸看來。他長得並不帥,那身天青色的圓領袍衫在這喜氣洋洋的日子裡未免有些素淡,但他似乎並未察覺自己與周圍氣氛的格格不入,兀自沉沉澱淀地端坐著,果然是老實穩重極了。
他這一眼清澈沉靜到不含任何雜質,莫名的叫宋玉感到放心,是第一個叫宋玉直覺的認為可以毫無理由去付以信任的男人。這就是婉兒替太平千挑萬選的駙馬,甚至很有可能婉兒為此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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