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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黃見慣了這樣的，倒不覺得奇怪，村里來的小姑娘，連開口都不敢的還更多呢：&ldo;這不打緊，人那也不用識字，只要能吃苦，手腳勤快，學得會就行。&rdo;他努力推銷，介紹過去一個人，他能得十塊錢辛苦費呢，&ldo;那活計簡單，去的沒有學不會的，對了大娘，你想不想找個工作？我這也有好些，到時給你介紹！&rdo;

&ldo;什麼樣的？&rdo;吳桂芝有些心動，又擺了擺手，&ldo;不過我得在家照顧孫子。&rdo;她下意識地忽略了孫女，都五六歲的人了，哪要人照顧，要是早些年，都要開始幫著家裡幹活了。

&ldo;那不怕，我們這有計件的。&rdo;老黃立刻反應過來，&ldo;不過得要押金，一件幾毛，幾分都有，做得多錢多，做得少錢少。&rdo;

&ldo;這倒是不錯……&rdo;吳桂芝心裡盤算，她有些驚訝，這城裡完全和村里不一個樣，村里雖然女人幹活也麻利，可論起種地、干大活，多少要差男人一些。

&ldo;老黃，那就拜託你給招娣介紹個活，我娘就先不了，我們剛來，這周邊的環境也沒能熟悉，先照顧孩子再說。&rdo;裴鬧春笑吟吟地插了口，倒不是他缺唐招娣打工這點錢，而是他想要唐招娣去看看另一個世界，s城作為開放的口岸，比起他們老家，歧視已經降低了不少，女子能扛半邊天的口號，在這可是實打實的，起碼到了工廠里，唐招娣就能確實地感受到自己的能力，畢竟在從前，她那個編外的活，純粹是沾了丈夫的光，賺得少，也沒有什麼成就感。

&ldo;行。&rdo;一下做了兩單生意，老黃笑得很美，眼看屋子就在前頭，他開始介紹，&ldo;老裴，我這可是按你要求找的房子，絕對沒有差錯。&rdo;

出現在眼前的，是個算不上小的院子，四四方方，周邊有不少盆栽，上頭種的不是美觀的花草，盡數都是什麼蔥蒜菜葉……中間則拉著幾條長繩，估計是曬衣用的，靠門邊有個水龍頭，下頭擺著個大面盆，平日裡取水洗菜或是洗衣，估摸著均是在那。

&ldo;老黃，你帶人來了？&rdo;屋子裡有個老太出來，一見老黃來，表情挺明朗，她是這屋的房東，這院子只剩下一個小套，若是租出去，她每個月單租金就能收入不少。

&ldo;對，按你的要求。&rdo;老黃立刻湊過去，&ldo;這是一家子，孩子都小，女人要去服裝廠打工，老的在家裡照顧孩子。&rdo;

&ldo;那行，進來看看吧。&rdo;那老太走在前面，引著人上了三樓，頂上那套不好出租，因為熱、面積又大，若不是像這樣的一家五口，很難捨得租下，說是套房，其實也是後來隔開的，統共有兩間半的房間，那半間，是用一個衣櫃隔開的，裡頭就一張床，加一張布簾，其他什麼都沒。

&ldo;哪要得這麼大呢。&rdo;吳桂芝已經打算以後往這住下了，心裡便忍不住計較，子豪還小，不用單間，曉萍也能和她擠一擠，兩間房頂天了，多個半間，也不知道要多少錢，&ldo;曉萍不用單間。&rdo;

&ldo;媽，這我特地選的。&rdo;裴鬧春壓低了聲音，靠了過去，&ldo;這老太，女兒是服裝廠這間的頭，租這以後招娣去那，萬一犯點什麼錯，人家也會照顧。&rdo;

&ldo;……行吧。&rdo;吳桂芝一聽，也說不出拒絕的話，點頭應了，這關係社會，她懂。

拍板訂下後，裴鬧春立刻湊過去和老太交了定金，這年頭，自是很少搞什麼合同的，大家全憑信譽，說好了就是說好了，沒這麼多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