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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這就是爸爸長大的地方。&rdo;原身對家鄉充滿了感情，連帶著裴鬧春也有點激動，他指著前方，&ldo;咱們往裡頭走就到了。&rdo;

裴初晴牽著媽媽的手，跟在爸爸後頭走，她和媽媽都沒拿東西，可還是走得有些累。

&rdo;剛過了田就是一顆異常寬大的無名樹，看起來很有歲數，頗有些遮天蔽日的氣勢，樹下放著些椅子，冷風吹過，樹葉不時落下，可即使是十度以下的天氣，那還坐了不少人在嘮嗑。

&ldo;……鬧春？&rdo;

&ldo;哎，鬧春來了！&rdo;

似乎有幾個婦人認出了裴鬧春，挺開心地打著招呼，喊著人。

裴初晴注意到的，是在椅子旁邊玩草的幾個小孩，大大小小，最大的五六歲模樣，最小的大概只有二三歲出頭，幾乎每一個，小臉蛋都紅的厲害，皮膚略有些黑黃，頭髮挺亂，都剪得很短，身上穿的是各式棉服，款式有些……裴初晴覺得這樣做評價好像不太好，可這些款式，確實在商城裡比較少看見，看起來都有些舊。

她忍不住想起巷子裡幾個阿姨家裡的孫子孫女，每天都被打扮得漂漂亮亮，抱著在門外聊天，明明應該都是孩子，可看起來卻真的很不同。

&ldo;我回來了。&rdo;裴鬧春一個個打著招呼，&ldo;這是我老婆，秀珍，還有我女兒，初晴。&rdo;他簡單做了個介紹，還好他家在村裡的輩分簡單，便一律讓初晴先喊姨姨、伯母之類的稱呼。

&ldo;哎喲，你女兒都那麼大了？&rdo;其中年紀最大的是裴鬧春的二伯母，她挺激動，&ldo;上回你是不是說，你女兒現在上初中了。&rdo;她豎了個拇指，&ldo;真厲害，可不像我家那個，皮得不行，初中就不去上咯。&rdo;

裴初晴聽到這話一梗，在陌生的環境，她知道插話不好，可聽到的這些，讓她有些迷茫，書本里明明說了，九年義務教育，不該要上到初中畢業嗎？她小學同學裡不多的沒上初中的同學，也去中專學了技術，還沒見到輟學的。

裴鬧春沒忍住說教了起來：&ldo;我都勸了你幾回了，小學畢業文憑以後能做什麼？初中現在學費也不多的……&rdo;

二伯母擺擺手：&ldo;你會讀書，他不會讀咯，花這個錢做什麼，你二伯給他找了個師父，去學維修空調，聽說一個月能有七八千呢以後！&rdo;她說起這事來笑得挺開心。

裴鬧春臉色差了下來，笑得勉強：&ldo;……那也挺好。&rdo;

裴初晴在後頭，抓著媽媽的手下意識一緊，她家才二層高，以前請過維修空調的，直接從窗戶外頭出去，調在上頭修，嚇得她心驚膽戰，更被說現在高樓這麼多……可連爸爸也沒說什麼。

二伯母和聊伴道別，走在前頭引路，一邊和裴鬧春聊：&ldo;村長上回挺高興，說你捐的那些書很好。&rdo;

&ldo;分完了嗎？分完了我再拿來。&rdo;

&ldo;我們村裡頭哪有那麼多初中生哦。&rdo;二伯母被逗得咯咯笑，像是聽了個笑話。

&ldo;……景林呢？&rdo;

&ldo;他讀得挺多，讀到了初中畢業呢，爸媽帶去城裡了，沒準會在城裡找學校吧。&rdo;

&ldo;麻子家那倆女兒呢？&rdo;

&ldo;你給學費那家？一個去護士學校，一個去讀藥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