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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車上還有一張溫小姐的專輯,非常喜歡。」

溫言語調平靜如常:「齊總客氣。」

齊遠笑了下:「其中有幾首還是溫小姐的自作曲吧?」

溫言抬眼迎上他的視線。

齊遠繼續沉聲道:「溫小姐這樣優異的才華,如果萬一哪天不能繼續唱歌了,真會是整個音樂圈的遺憾啊。」

溫言心裡一沉,停了幾秒,端起面前的酒杯。

能把威脅的話說的如此冠冕堂皇,也是一種本事。

齊遠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一飲而盡,又慢條斯理的給她斟上一杯。

「今後與貴公司的合作還有很多。」

他定定的看著她,特意停了片刻,意味深長道:「與溫小姐見面的機會也還會有很多。」

溫言端著酒杯,低聲緩緩道:「非常期待。」

直到出了酒店坐上車,何硯還有點驚訝,她覺得自己從前完全小看了溫言。從之前的陸淵再到今天的齊遠,她的價值似乎有必要重新估算一番了。

「你跟齊遠之前見過面嗎?」

溫言沉默了半響,不知該如何回答。

何硯也沒打算逼問她,繼續道:「齊氏集團下面很多業務,最近投了很多大熱的綜藝,跟很多時尚品牌也一直有合作關係。看來之前那些活動能找到你,果然沒有這麼簡單。」

溫言看著窗外,目光空洞,語氣飄忽:「能把人捧起來,也能讓人徹底摔下來吧。」

何硯沒聽出她話里的深意,以為她又在這兒犯軸。

她打開一旁的筆記本檢查郵件,漫不經心的回了句:「有陸家那位在,誰也摔不著你。」

第31章 舊地

凌晨五點鐘, 天色剛漸微亮。

溫言裹了條毯子, 懶懶的倚在座位上,半闔著眼望著窗外昏昏沉沉的出神。

來機場的這一路她都強撐著精神, 直到此刻才敢稍微放鬆下來。

酒精果然是個好東西。那些煩擾的心事在外力的催化下,終於暫時性的從她腦袋裡離開,施捨給她短暫的清淨。

她恍惚看到地勤人員揮了揮手, 地上的燈後退的越來越快, 倦怠的閉上了眼睛。

這一夜只迷迷糊糊睡了兩個小時不到,醒來的時候頭痛的厲害。

溫言皺著眉喝了口水,戴好帽子, 跟著人群走下了飛機。

外頭是陰天,空氣極度的悶熱而潮濕。她走了幾步,不適的咳了兩聲,拉緊了口罩。

這座城市, 一別有七年的時間了。

剛到北京的時候,她花了好長的時間才逐漸適應那裡的乾燥,如今回到這裡, 身體倒是先一步給出了反饋,她早就不屬於這裡了。

可是, 她又屬於哪兒呢。

早上機場人不多。溫言坐上計程車,從手機里翻出醫院的地址給司機看:「去這裡。」

人仍舊是困頓的厲害, 可意識又偏偏十分清醒。她低下頭,握了握冰涼又潮濕的手心,嗓子也有些不舒服的發乾。

司機是個五十來歲的大叔, 見溫言一個女孩子這麼早的飛機過來直奔醫院,又是外地口音,好心的跟她搭話:「第一次過來這邊嗎?」

溫言頓了頓,低聲道:「不是。」

「喔,那是有親屬朋友在這邊?」

溫言看著窗外,良久沒有再說話。

司機又絮絮叨叨的說:「這幾年這裡變了不少,你有時間的話可以逛一逛。」

溫言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

「應該沒有時間。」

不同於機場,醫院裡倒是全天候的喧鬧。

進入電梯後,溫言按照對方上次給的地址,按下了9樓的按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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