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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是三百年后早知道,连憧憬的喜悦都没有,只觉阵阵揪心。但也不想立即扫了他的兴,只含泪胡乱点点头, 胤禩只以为我激动如此,更抱紧了我,九月的天气,我却感到仿是深秋的凄冷。

只听见外面王蒿儿轻轻咳嗽一下,停一会儿才扬声道:“爷,府里有要事等着人求见爷呢。” 胤禩听了整个人都似放着光,笑盈盈的对我说:“得空就来瞧你,这段确有要事儿,日后你便知道了。”不用“日后”,我“日前”就已知道。我真想拉住他告诉现在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可看他兴奋得眼里都亮闪闪的,实在不忍,只想下次吧,不管他听不听得进去,下次一定要劝他,就让他有一些小小的快乐吧,这样的日子他还能有多少?

念及此处,泪又不禁下来了,心仿佛是给人乱抓着,痛不可挡。胤禩还只当我是舍不得他,一面走一面还回头和我说:“我瞅着点空儿一准来瞧你,别难过了,平日有事儿就找小灵子。”

我原本想了无数次再见的情形,总不至这般短暂,好似模样儿都未记熟悉就又走开了,让我着实失落、伤感。胤禩只以为大事已成,至少也是成了八九分了,那些朝庭重臣阿灵阿、鄂伦岱、王鸿绪等谁不和他交好,以他的出身地位,已是苦心经营多年,才等到这一天,他怎么不兴奋异常,踌躇满志?我忍受着离别相思与前路凄惨的双重打击,情绪实在是坏极了,眼中好象总是有泪,轻轻一碰都会掉下来似的,不敢想,什么都不敢去想了。

已出来了,我也想顺道儿瞧瞧雁儿、水晶去,也算是散散心。谁知说她们到前面吃饭去了,我又只得跟着往前面去,中午时候阳光仍有些刺眼,我只拣那有绿荫的地方慢慢走,刚走到一处粉墙的墙角,就听见里面袅袅地唱着曲儿,想是宫里的戏班子在演习戏文呢。只听得一段风云会四朝元:“春闱催赴,同心带绾初,叹阳关声断,送别南浦,早已成间阻。设罗襟泪渍…… ……”转个弯,又是一段前腔:“…… ……绿云懒去梳,奈画眉人远,傅粉郎去,镜莺羞自舞,把归期暗数,把归期暗数,只见雁杳鱼沈,凤双莺孤。绿遍汀洲,又生芳杜…… ……”正是《琵琶记》中“临妆感叹”一折,曲调婉转悲凉,听得人心中更酸,不忍闻之。

我再往前走,见惠娟忙忙地跑过来:“可巧听见姐姐说到雁儿姐姐这儿来了,不然这会子再找不着。”等到眼前,她抬手擦擦汗:“姐姐快回去吧,前面传呢。”我奇了,平白的会有什么事儿,思量着这一段我极是安分守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除了今儿见了胤禩,再寻不出什么不是来。惠娟也说不知道,只是娘娘传得急。我不知道所为何事,只得放弃找水晶她们,急急地和惠娟回去。

第三十九章 欲将沉醉换悲凉

一路上惠娟还抱怨:“不是说去雁儿姐姐那里了,这许多时候怎么还只在外面呢?害我好找。”我说在刚才前面那个墙院子外面听戏呢,又问她:“这宫里也有戏班子不成,在那儿演习戏文呢。”惠娟笑了:“说你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呢,这都不知道,先前就在小太监中拣那清秀伶俐的去学呢,也不是戏班子,不过学几段曲子,那个娘娘格格闲了听听解闷罢了。”

我们刚进院子,白云就抢出来:“你又闯什么祸了,听说皇上生气得很,来顺儿公公都在外面等半天了。这时红霞也打帘子出来,狠狠地剜我一眼:“这院子里就数你事儿多,也不知道拉姑姑是怎么教导的。”

外面来顺儿无常似的马着脸等我,比上次更是冷酷,我也不敢再说话,只老老实实跟着他去。这次见康熙和上次可不一样,已明白听说他恼得很,不知道我犯了什么弥天大错,居然劳他亲自过问,我心中忐忑无比。

李谙达这次见到我也没再说话,只是叹息着摇摇头,赶紧带了我进去。才进去就吓一跳,只见大阿哥、四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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