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2/5页)

言有意口中的那个人是谁,“我即便倾家荡产,再度变成一块草根,也不会去找阿四求宏亲王放我一马的。”

这会子那点男人的尊严能管个屁用?言有意当场顶撞:“东家,你不在乎钱财,你也想想阜康的那些掌柜、伙计们啊!他们要养家糊口,如今时局动荡,这一下子少了饭碗,你让他们拿什么养活爹娘老子、妻子儿女啊?”

他承认言有意说得不差,可要他为此事去求宏亲王……那他这些年的努力,辛苦营造出的“胡光墉形象”不全都白费了嘛!他何苦要建气势如虹的胡府大院?他孤身一人住得了那么大的院落吗?

“不去!死也不去!”

他犟,言有意也不是吃软饭的。

“你不去,我去。你爱面子,我不要脸——行了吧?”

他从今到古,一直就是为了混口好饭吃油盐不进的癞子,脸面这玩意,有钱的时候不妨摆摆,没钱的时候抓着它也不能当饭吃。

也不理会东家的反应,言有意掉转头冲了出去。巴在门边偷听良久的酣丫头认识言有意这么些年以来头一回觉得他实在太太太太……太有男子气概了。

对他的好感又增进一分分!

只是一分分哦!

她在心中不断地提醒着自己。

阿四酒铺白天根本不开门迎客,言有意也不知还有没有其他的门能通到她住的院落。唯有一个劲地敲门砸门捶门,他闹了半天,没见着阿四,倒把京城里巡街的衙役给闹来了。

“小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阿四酒铺,平日里多少达官显贵夜夜必来的场所,你敢在这里闹事,你不想活了?”

这边锁了,那边就要拉回衙门。

偏巧阿四酒铺打开一道小门,探出一个梳着两个包子头的小丫鬟的脑袋,小小声地对那两个衙役嘀咕了几句。衙役立刻打开了锁,二话不说便走了。

小丫鬟冲言有意招招手,让他跟着来。他照着一路向里,穿过天井,看见阿四正在为红酒擦身。

“你倒是真有这份闲情雅致啊!”这都什么时候了,她旁的不干,专在这里给她收藏的成堆红酒擦灰,以她这分精细的程度,这得擦到猴年马月?

“虽刚入冬,但京城的雪向来飘得早,雪落下,随后便是冰天雪地。我想趁着天寒地冻前,将这些红酒拾掇拾掇,放回地窖中去。”

每年,春暖花开时,她会将这么些红酒从地窖里抬出来,请注意!丫鬟们全都是小心翼翼一瓶瓶地将红酒“抬”出地窖,放到偏厅阴暗的角落里晾着。阿四小姐说,这是要让那些红酒呼吸到新一年的空气。

等到初夏,天微微热起来,丫鬟们再遵照小姐的吩咐将红酒抬回地窖里凉着。阿四小姐说,这是要让那些红酒过个惬意的凉夏。

转眼红了秋日,红酒是要再抬回偏厅搁着的。阿四小姐说,红酒也要过个爽朗的素秋。

如今雪将落下,阿四小姐说,她的宝贝红酒要回地窖里暖和暖和了,毕竟这京城的冬日藏着肃杀的寒意。红酒敌不过,她亦抗不过。

在一旁给阿四打下手的小丫鬟唧唧咕咕、唠唠叨叨地说着小姐伺候红酒的仔细与认真。言有意听着不觉得她在伺候红酒,倒像是照顾自己的亲闺女。

唯有放在厅堂正中央那瓶早已开启的红酒,不动不挪,不论寒暑春秋,日日放在那里,仿佛已成了一种固定的摆设。

从他进门到现在,阿四未请他入内堂坐,他便站在天井里,远远地瞪着她,什么也不说,只是这样张着漆黑的眸瞪着她。

她明知他此行的目的,却就是不开口不主动提及。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当真放着胡顺官不管了?她狠得下这条心?

不管阿四是否狠得下这条心,言有意是横下一条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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