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2/5页)

看这老人家满头问好,不禁好笑道:“老人家,我这伤可是你治的,可没伤着脑子啊!”

白衣老者转念一想,却是觉得自己问得好没道理,摸摸胡子也笑了起来。

思谭等老者笑罢,才道:“我叫晏思谭,晏殊的晏,相思的思,言覃谭。”思谭微微沉吟,似是下定某种决心

一般,道:“老人家可否仔细给思谭讲讲当下?”

那老者又摸摸胡子,笑睨思谭一眼:“自是当得。”

隆冬腊月,皑皑白雪覆盖着这山野树林,一片银妆素裹。

思谭裹了一身狐裘大氅,双手抱着铜手暖炉,站在茅屋檐下,小脸冻的通红,显得异常瘦弱。

远处一道灰色身影踏雪疾来,只见身形飘渺,白髯却在劲风下不乱丝毫。

若是稍有武功根基的人在此看见,必要大赞这轻功之高绝。

灰衣身影只一瞬便站在了思谭面前。

好在近来思谭见得多了,初时的瞠目结舌再也在她神色中难以找到。

思谭见了来人,将手中暖炉往来人怀里一放,道:“何爷爷,我已经好多了,真的不用在吃这些了。”

一边说一边对着何足道背后篓子里的大堆人参灵芝翻白眼。

来人正是几月前救了思谭的白衣老者,何足道。

何足道也不辩驳,只似怨似叹道:“可怜老夫活了上百岁,拼着一把老骨头采来的药材却没人青睐,真是可悲啊……”

思谭揉揉额角,扯着何足道袖角哀叫:“思谭其实觉得这些东西熬在一起味道也还不错……”

“哦?那爷爷以后定勤采这些给丫头你补补。”

思谭顿时眉毛眼睛鼻子皱一块儿,“何爷爷——”

何足道拍拍思谭的肩,“丫头先去躺会儿,爷爷熬好再叫你。”说罢便足下生风的不见人影。

思谭一看手中,不知暖炉何时又回到她身上,不由暖暖一笑。

此时生活安宁,离彼时浑身伤病生死未卜的情形好了太多。

当时何足道告诉她,现已是元朝末年,蒙古大肆占领中原土地,天下人皆敢怒不敢言。武林群雄并起,小帮小派之间争斗不断,但真正算得上武林大派的仅少林、武当、峨眉、崆峒、昆仑、华山六派而已。

何足道当时林林总总讲了许多人事,风土民俗,结尾却惆怅道:“生逢乱世,有如此隐居之地,便是大幸。”

不知是有感而发,还是对晏思谭言说。

思谭捧着暖炉,从开始的迷茫到现在的释然,一切都是红尘定数,试问世间几人能有她这种际遇?她不该暗自神伤,反而应该喜悦,哪里不是活呢?

她的父亲最爱说的便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就连她的母亲去世,父亲也不曾掉过眼泪。

年幼的她便以为父亲终是不爱母亲的。直到父亲风风火火将她名字改了,才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思谭,晏思谭。

个中滋味他人怎能明白。

待思谭捏着鼻子喝完那碗黑乎乎的补药,舌头已经麻木了。

这时天色已是暮霭沉沉,不一会儿便下起飘絮白雪。

思谭快步走到屋檐下,伸出手掌,任雪花落在手心,冰凉清凌。

“你倒不怕冷!”

思谭一看何足道气呼呼的样子,讪笑着缩回手。

何足道也不说她,只是拿起思谭手腕两指探脉。

“丫头病愈可想去哪?”何足道说这话时看着门前雪,心中不知何想。

思谭看着老人花白须发,皱纹深深布满他脸上,尽是沧桑。

这数月来一老一少的感情已是情同亲爷孙,何足道说这话倒把思谭看低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