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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东西叫咖啡!”
巍巍武陵 神奇的红土地(4)
我乐坏了,笑得连眼泪都快滚了出来。
“咋?我说错了吗?”李支书显得有点慌乱地问道。
“没错,没错。”我忍住笑,“那墨黑墨黑的涮锅水一样的东西,正是咖啡!”
“城里人真怪,喝这种水干吗?”青年农民显得有些莫名其妙地嘟哝着。
李支书的婆娘捶了一下老公,嗔怪道:“亏你这么大个人,你想喝涮锅水屋里有的是,花一元多钱在外头买,真是!”
李支书搔搔脑壳,想解释,又觉得说不清楚,只是嘿嘿地笑着。
“你们村的温饱问题都解决了吗?”我转换了一个话题。
“吃粮还勉强能凑合着,就是经济收入太少……”李支书告诉我。
“摊派却很多!”那位青年农民抢过话头。
“摊派?”这个词我并不陌生,报纸上经常有“要减轻农民负担,不要乱摊派”的呼吁。
也许是“摊派”太敏感,群众立刻七嘴八舌起来。我用笔粗略地记了一下,摊派名目大约有三十多种,每项少则五六角,多则十来元,甚至几十元不等。这对年人均收入不足二百元的贫困山区的农民来说,实在是一个非常沉重的负担。
“听说在广东打工挺挣钱的?”一位扎着长辫子的姑娘问道。
“这里也有去广东打工的?”我感到有些意外。
“听乡上干部们讲的。有的说挣钱,有的说不挣钱,到底挣钱不?”
我见人们很关心这个问题,便尽自己所知耐心地作了解答。我知道,在武陵山区这个地方,有些老人一辈子也没有出过山沟,他们活动的范围充其量不过是步行一天的路程,即使是现在的年轻人,也很难得到县城走一趟,当然更难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和变化了。加之大多数农民都是文盲和半文盲,他们没有报纸可看,也没有收音机可听。他们的信息几乎完全依靠口耳相传。旅行中我还发现一件有意思的事,这个县的邮递员一般总是将信件和报刊送到乡政府,由群众自己去取。而乡政府却从中渔利,平件收保存费一角,挂号收二角,汇款单则收得更多。本来负担很重的农民哪里经得起这般盘剥,于是,那些有关科技、信息方面的资料,虽然堆积如山,却无人认领。
“有井水吗?”说了很多话,感到口渴,便想喝一碗清甜的井水。
“井水?”李支书愣了一下,说,“谁家有?去取一碗来。”
片刻,隔壁大婶端来一碗呈金黄色的水。我不及多问,以为又是少数民族的“油茶”之类,接过来就大喝一口——扑!我感觉嘴巴里的水又咸又酸,连忙吐出来,惊愕地问:“这是什么水呀!”
大婶急了:“这正是咱家浸萝卜的浸水呀!”
我的天!原来他们将“井水”误听为“浸水”了。当我亲自跑到水缸里舀一碗井水时,人们才恍然大悟,轰地一下都笑了起来。
一直畅谈到午夜,大家才渐渐散去。
第二天,我走的时候,虎妹提着一个葫芦送给我,说:“叔叔,你用它在路上装水喝吧。”
“谢谢你,虎妹子!”我摸着虎妹子的头,心里涌起无限的感慨。在武陵山旅行,最令我感到欣慰的,是走到有人家的地方,无论哪一家,你都可以一直走进去,把行李放在地上,随便地坐着,无须任何虚伪的客套和主人聊说。主人的脸都是和善的,一杯热茶、一袋旱烟,一碗包谷酒,一天的疲劳便统统地扫去了。他们都对我再好不过,可是我却不能为他们做任何事情。
走了将近三个小时,才走下天堡寨高高的山坡。
下午路过一个村庄时,我被一阵朗朗的读书声吸引过去。这读书声是由一座茅屋里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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