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3/5页)

“在眼睛之外,还要用你的手瞄准,让你的手记住正确的位置,这是速射的前提。”

他一板一眼地讲解,我大气儿不敢喘。其实从头到尾,我都没表现过对射击有兴趣,甚至我会站在这儿,都是他不打商量直接拎我过来的。

但透过护目镜看着那张脸,我发现自己没有一点儿拒绝的余地。那张脸一半对着室外明亮的光线,一半隐没在枪位的阴影里,一半镌刻着射手的沉毅冷峻,一半浸润着男人独有的温柔怜惜。

张永钧啊张永钧,是不是多年以前,你也曾这样握着另一个女人的手,极专注而耐心地纠正她不听话乱动的细嫩指头,你想和她分享你心爱的宝贝,想看她击发得中的灿烂笑容,你也曾听她孩子气地抱怨头发又掉下来了,你伸出手,轻轻拨开她刘海,小心地别到耳后。

三组五发速射,39环,40环,42环。

我撂下枪兴奋得尖叫,“Joey Joey你来当教练吧,让他们统统都失业!”

张永钧颇得意地瞥教练一眼,笑而不语,我摘下耳机和护目镜,他正好拧开一瓶矿泉水递过来,“手疼不疼?”

我摇摇头,蓦然一怔。

大一暑假军训,一人一杆五六半自动步枪练瞄准,三个小时下来肩膀几乎要磨掉一层皮,薛壤也是这样,接过我皮带军帽拉拉杂杂一堆东西,递来一瓶拧开盖的水,笑着问,“疼不疼。”

时间太久,当初的疼痛早已模糊,甚至那句问话,和问那句话的少年,也都随着愈合的伤痕渐渐隐没于记忆,只在如此不经意的瞬间,在另一位男士以尊重爱护女性为出发点的礼貌询问里,突然就沉渣泛起。

原来我们都一样,张永钧,我们都一样,不管你是否还爱着橙橙不管我如何抛弃了薛壤,经年回忆都无处不在无孔不入,斩断了过去斩不断痕迹,说再见的那一天起,我们就得做好准备,准备着一不小心在相干不相干的人身上,重叠出另一个人的影像。

“Michel?”

“嗯?”我乍然回头。

“他们四点半关门,还有半小时,快走,我们去外头打飞碟。”

“飞碟?!”我又惊又喜,撒开腿追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在美国大多数州,外国人可以买枪,但不可以取得持枪证,不可以在公众场合隐蔽佩枪。平日可以将手枪放在枕头底下,由于不能隐蔽佩枪,除了自身的居所外,就只能在靶场一试身手了。在去靶场的路上,没有持枪证,枪械也不能随身带,要将枪的弹夹和枪身拆分开,放在汽车的后备箱里面。搬家是自己驾车,把枪拆开放在后备箱中。

25米自选手枪速射的国家标准,一级运动员是577环/60发,国际级运动健将(奥运会,世锦赛冠军的档次)是589环,张大叔左右手单手玩速射,那个成绩是很吓人滴。

其实张大叔也很有爱,对不对,而且很绅士。

对不住苏湛,好几章没让你露脸。

下章就是你,就是你呀就是你……你和霜儿谈得怎么样了?

☆、玩完儿了

固定靶是张永钧强项,飞碟命中率相对低一些,不过十发八中已经足够我五体投地,而且较之一人一位不能乱窜的固定靶,我更喜欢站在太阳底下毫无阻碍地欣赏张公子扛着双管猎枪指哪儿打哪儿的英姿。待他打得尽兴,我又以一番毫无节操的肉麻吹捧换得他同意我上场,结果五发零中,勇剃光头,对此结果我毫不意外,张永钧却显得很惊讶。

“别那样看我,我要打中才叫绝世奇观呢。”

“我当然知道你打不中,我是奇怪双管猎枪后坐力这么大,你居然没被震翻。”

“小意思,我也算是练过的。”我豪迈挥手,不露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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