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4/4页)

两俸银,便向上司告假。 上司没阻拦我。 说实话我这个捕头在大伙眼里可有可无,就是个摆设。 冬风呼啸,我骑着借的瘦马,赶了几日路,眼看家乡不远了。我冻得受不了,便停在一家旧店肆前。 门前有一幅破烂的旗子,上书:“酒”。旗子的颜色都褪了,仿佛惨白的云霾。 进去的时候我并不想喝酒,只要了一碗打卤面。我闷头闷脑地吃,吃完了,愈发觉得不舒服,软绵绵地没力气,还一阵阵发冷。我怀疑自己生病了,想了想,便招呼店小二给我拿两角酒。小二问我切不切牛肉?我摇摇头。 小二白了我一眼,把酒拿来。 我低着头,自斟自饮,颇有些独在异乡为异客之感。 忽然,店里的两拨客人拔刀打起来—— 我进门的时候,里面坐有七、八桌客人。我没有细看,只瞄到其中一桌上坐着位布衫老者,神情威怒。可说实话,特别的不是他的模样,而是他旁边的女眷。那女眷身着貂袍,雍容华贵,笑容甜美,给老者斟着酒。 破烂的乡村酒肆,哪来的神仙一样的人儿? 但我这人没有瞟人家女眷的习惯,此外加上旅途劳顿,又冷又饿,便没有多想。 我心里暗暗叫道:老兄啊老兄,亏你还干了这么些年捕头,刚才进来时,连这里面藏龙卧虎,布着陷井都瞧不出? 眼前的客人中,十个倒有八个是使刀的好手呢—— 围攻老者的有两桌客人,八个人都使双刀,明晃晃的十六把。老者旁边一桌的四条汉子显然是他部下,对方拔刀一攻,他们也亮出单刀,护在桌前斗起来。 两边共二十把刀,“叮叮当当”打得甚为激烈! 老者和女眷在战团中央,却像没事儿一般。老者继续喝酒,一边咳嗽,女眷心疼地说:“老爷,您少喝一点儿。”同时却伸出葱葱玉手,替老者把酒斟满,显得对老者极为敬畏。 我瞧了两眼,看出使双刀的八人属于“六合帮”,这派刀法大开大阖,极为狠辣。但使单刀的四人是什么门派,我却辨不出。 四条粗鲁大汉身形魁梧,四把单刀却如风中柳絮飞云,洒脱不羁。我判断出进攻的八人虽貌似占了先机,可那四条大汉守得天衣无缝,再过一会儿双方攻守之势便会逆转—— “六合帮”的刀手们恐怕得血溅当场。 我颇有些觉得尴尬,因为店里“砰砰”斗作一气,店小二和其余的客人都抱头鼠窜,无影无踪,惟有我这个不相干的过客稳稳坐着——我倒是想把酒一口饮了走掉,但我性子慢,不擅饮快酒,饮快了便会呛;若让我弃下酒离开,我还有些舍不得。既然叫了酒来,就算走也得留下银子。两角酒虽然不值几钱碎银,可毕竟是我的辛苦俸银! 我就这么胡思乱想,同时慢慢地继续饮——我应该起身阻止他们殴斗吗?当肆殴斗可是犯了大唐律法!可我不由苦笑,这并不是我的辖区,我不过是一个衣衫单薄、狼狈不堪的潦倒旅人,连半斤熟牛肉钱都得省!此地我不是捕头,也懒得跳出来做一名捕头。&nbsp&nbsp 。。

黑暗的心(2)

这时候,眼前一亮,一个盈盈的身影到了我桌前:“我们老爷说,刀声烦乱,扰了客官雅兴,请你共饮。” 我抬起头,发现是那女眷,她的笑容很温柔,有一种魔力。店里狭窄,双方十二条大汉在恶战,挤得完全没有缝隙,我纳闷她如何能穿过乱刀到我桌前来?我看看那边的老者,他依然举杯在饮,模样冷淡不羁。我不说话,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