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3/4页)

也存在着另一种可能,他已离了婚,娶了这位容颜俏丽的女人。他们毕竟已经有几年未联系了。翁史美在零作坊看不到电视,对吴方所说的女主持一无所知。

“刚才你为什么跟他说那话?”吴方问翁史美。

“什么话?”翁史美明知故问。

“能看得见河流的房间。”吴方说。

“哦。”翁史美笑了,“我看他紧张,就说句怪话逗他玩。”

翁史美从城里考察完珍珠鸡回到零作坊的那个夜晚,她喝得酩酊大醉。王爷见她失魂落魄、泪水涟涟,就说:“钱这东西有多就多花,有少就少花。”他不明白能让翁史美难过和感慨的只能是情感,而不是钱。王爷催促她早睡,并且帮她把一盏马灯送到她的小屋,放到以往摆太阳花的那个地方。而那马灯,以往是挂在廊柱上的。

王爷说:“你睡你的,这灯要是熬干了油,它自己就会灭的,你不用管它。”王爷之所以放一盏灯,是觉得小孩子哭,往往是由于惧怕黑暗,而一旦有了亮儿,他们就不哭了。在王爷眼里,翁史美就是个小孩子。

翁史美睡了。当她睡到夜半时,忽然被一阵熟悉的音乐铃声给扰醒了。她望见那盏马灯还在燃烧着,满屋洋溢着柔软的光辉。她恹恹无力地打开了手机。

“喂——”翁史美声音沙哑地问,“哪位?”

“你怎么了,生病了吗?”是孟十一!他的声音还是那样充满关怀和柔情,听了令人心碎。

“我多喝了几杯。”翁史美的眼泪流了下来。她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因为她已经跟自己坚定地说过,不要再和孟十一交往了,不要再被他声音的柔情迷惑了,可是当她听见他的声音时,她还是那么的欣喜和激动!

“你是不是在创作一出悲剧,感情陷在其中难以自拔?”孟十一轻声地问。

“不,我早已跟你说了,我不是搞艺术的人。我在你的零作坊领着几名屠夫宰猪,现在不让宰猪了,我就想着饲养珍珠鸡!你知道吗,珍珠鸡的颜色和天鹅一样,雪白雪白的!”

“你又在开玩笑了。”孟十一说,“一个靠宰猪为生的女人,怎么会喜欢我刻在廊柱上的花纹,怎么会喜欢那些破碎的陶片呢?”翁史美觉得这话很耳熟,因为纪行舟曾经这样对她说:“你太不像个乡下女人了,我在地龙乡第一眼看见你,还以为你是个去那儿旅游的画家呢!一个乡下女人怎么还一身的浪漫气息?”翁史美把这两段话联系在一起,仿佛是发现了悲剧的源头,觉得无比的委屈,她大哭了起来。

孟十一说:“我给你放一段音乐,你就不会哭了。”

很快,翁史美听到了一段如泣如诉的优美旋律。她对音乐一无所知,不知这是哪位大师的作品。不过她想这是她和孟十一最后一次通话了,所以她满含热泪地把它听完。她为一种最亲切的声音的消失而感到悲凉。

“好些了吗?”乐曲刚一结束,孟十一的声音就袅袅地飘了过来。他的声音就像这乐曲的延续一样,听上去美妙动人。

“我不会哭了。”翁史美轻声地说。

“你知道,我多想看看你的容颜,我无数次地在梦中幻想你。”孟十一伤感地说。

“谢谢——”翁史美哽咽地说,“亲爱的,太晚了,让我们说再见吧。”翁史美说完,毅然决然地挂断了电话。她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叫孟十一“亲爱的”,尽管以往她在心中曾经说过了千万遍。她把手机关上,放到枕头底了,感觉就像枕着一个梦在睡觉似的。马灯依然颤颤地燃烧着,看上去就像开在黑夜的一朵花。

第二天早晨翁史美刚刚起床,王爷就捧着一个包裹进来了。他说他开门时发现了它,不知是谁送来的。那包裹是用天蓝色的布缝制的,看上去鼓鼓囊囊的。零作坊不通邮,显然这包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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