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部分 (第2/5页)

,如果给的话,一定是别有所图,因此要靠自己索取甚至掠夺!想想看挣到一大笔被称作“万恶之源”“孔方兄”“铜臭”“阿堵物”的东西的那种万劫不复的舒畅感觉吧——这种感觉伊尔密有了上千次,每一次都让他很愉快。

在礼拜日的午后,如诗如梦的阳光下,伊尔密爬上后院那棵自己的父亲也曾爬过的大橡树,耳朵上插着一只铅笔,然后横坐在树杈上捣鼓他的私人账本:

别的小男孩做梦骑上白马穿上金光闪闪的盔甲握着锋利的宝剑砍下巨人的头颅钉在高高的城墙上,并且在红白机以及后来出现的PSP上实现这梦的时候,伊尔密从房地产市场呆滞累积未偿还的债务,推论金融机构会出现资金周转问题,接下来国内流动资金会更少,商业银行年中不得不消减贷款利率,投资者为寻找安全和信心将会把资金撤出,投资环境进一步恶化——本国的大选和邻国的总统选举,工潮的持续,投机者虎视眈眈,财政部长申明“强有力的经济改革计划是解决经济难题的最佳办法”……

这是机遇最多的时代,多样性里存在统一性,简单说就是人人向钱看。大家生活在共同的世界政治经济体里,全球一体化进一步加快,资金的飞速流转,上市公司的增加,封闭国家的对外开放……

伊尔密最大的悲愤和怨念就是不管他做了多少投资预测、理财计划,他们家就是死死抱住“杀人”这个主业不放手,然后把大部分钱搁在银行里——考虑到通货膨胀,这些钱实际上只是在发霉!唯一经营的华帝绸缎还是由于母亲对各式各样布匹情有独钟的诡异兴趣;至于康斯坦的葡萄园也只是为了自家酿酒自产自用……父亲因为自己幼年遭遇有史以来最大的经济危机就不去广泛投资的想法是错误的!但是他是家主,这一点伊尔密也没有办法。

伊尔密不想当家主,太累了,要统筹和发放所有的雇员工资,而且算起来还不如自己跑业务挣钱多。

幸好,母亲终于在他几乎接受“自己是揍敌客的孩子,只有这么一个,以后也许一辈子都要为揍敌客操心到死的想法”之时,怀孕了。

揍敌客家的女人少,算起来活着的只有母亲一个,伊尔密瞻仰过祖奶奶的遗像:漂亮的不像个活人;曾祖母也是个美人;而奶奶的脸和肌肉都和父亲如出一辙;至于母亲,大家夸赞她漂亮,不过,既然也不能当面说一个女人不漂亮——伊尔密只相信这些夸赞一半。何况现在想到母亲就是一团绷带。

还有一个从没见过的女人,准确的说是女孩,她露出可爱的怯生生的笑容,穿着黑色的女仆制服。

这幅画像由爷爷仔细的收藏保管。

“她是谁?”小小的伊尔密看起来傻傻的问,其实他暗自记住画家的签名并决定要查一下这幅画的市场价值是多少。如果他是家主,那意味着等爷爷百年之后(他家里人挺长寿,没准要两百年)继承这一切。

“爷爷的……我的……你父亲的……”桀诺微笑一下,那是怀念又有些微痛楚的笑容。

伊尔密不知道,爷爷回避这个问题,到底是为了什么。

之所以把这幅画记得那么深刻,是因为很久以前母亲出了事,也是从那一年母亲开始绷带不离身的——一场熊熊燃烧的大火让母亲连起火原因都忘记了,自此母亲一整年都被绷带裹得密不透风,有时候伊尔密会怀疑那底下的肉是不是烂掉了?在女仆和管家的窃窃私语里,伊尔密只知道,这个女孩和此事关系很大。但是在爷爷和父亲的高压下,所有窃窃私语都消于无形。

具体到底是怎么回事,伊尔密一直不清楚,与其说它激起了伊尔密的好奇心,倒不如说——它成为一个谜。它深藏在过去的历史里,属于自己的父亲还年轻力胜的青春年华,伊尔密有足够的判断力:胆敢和父亲提这个女人,先要做好自己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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