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4/4页)

前,自然要咬咬牙,视死如归了。”

一丈红屈起手指,敲了敲她的脑门,道:“在我跟前,就死皮赖脸了?”

洪绡将她另一只手也抓了,咬牙道:“相思待我,我不如你这般凶。”

一丈红双手去环她的腰身,洪绡失了内力,那点子气力,比起闺阁里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可好不了多少,哪里阻得了一丈红的动作。腰间给一丈红的手臂贴着,痒酥酥的,她往里头又靠了靠,便离一丈红的声音愈发近了:“相思那样好,你为什么不留她在身边?”

两人这般亲昵地相贴,洪绡恍惚间便想起年幼时,一丈红也这般揽着她坐在膝头,那时候她个子小,脚还踩不到地,如坐针毡地在一丈红怀里挣扎着,那时候师父就在一旁看着,也不帮衬。一丈红也这般,凑在她耳旁,谑笑道:“你是生了疮吗,坐也坐不稳。”

那时候她还没学会牙尖嘴利的驳人,涨红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章写得分外艰难,秀恩爱什么的最讨厌了(心碎了片片)

☆、相处

洪绡想,自己从头到尾,大抵都不曾在一丈红跟前占过上风,幸得她并非是咄咄逼人的性子,倒也有些安于现状了。

人总在体会过一遭失去的痛楚之后,才晓得怀念与珍惜。

洪绡想起初闻一丈红死讯的心情,那时候好似发了懵,也不知自己应当哭还是应当做出感怀悲伤的模样。

与现下身周环绕着温软气息,听着熟稔的声音,可谓天差地别。

她眯了眼,好似犯困的猫儿,慵懒地道:“相思是个好姑娘,怎么不留着她侍奉你,却要她到外头吃苦?”

一丈红始终带着笑,似有些爱怜,似有些追念,那一闪而逝的愧疚,大抵是洪绡看花了眼:“那孩子跟着我又算什么好日子?我将她托给你照料,她吃了苦,那便是你的不对了。”

洪绡低声抱怨道:“你这师父,做得倒是轻巧。”

她稳稳当当倚着一丈红,执了一缕白发,分作几股,顽闹似地编起发结来。

一丈红赶了她几下,一转眼又给她贴了上来,露了几分无奈,便也由了她,道:“相思那孩子性子温顺乖巧,与你一道,倒是相合。你从前不大喜欢我使毒,巧在这本事她学得也不仔细,倒是那一手医术,已渐有些青出于蓝了。”

洪绡手一停,嘴角的笑容也含敛了,她端着脸色道:“这世上,唯有独一无二的才叫做宝物,倘若随了旁人的模样,也终究是个赝品。相思再乖巧、再温顺,也是独特的,与旁人不同的,绝不能成为谁的替代。这于她不公,于我也是不公的。”

她说得有些急促,胸口上下起伏着。

一丈红轻抚她的背,好半晌才使她宁静下来,一丈红轻笑道:“好了,我就是这么一说,何须生这样大的气。”

洪绡问道:“我好奇,你从前究竟与相思说了些什么,怎么她会突然间对着我说出那些话?”

洪绡将相思当作一丈红的后嗣,当作自己的晚辈亲人看待。

“怎样的话?”

洪绡揉了揉鼻梁,怎样的话?她怎好说出来。

向一丈红道,你的弟子对着我,一见钟情,二见倾心?

那是什么胡闹的戏码啊。

“总之,是一些……令人担忧的话。”

一丈红狭了眼眸,妩媚之上,又层层叠叠开出狡黠来:“比如……钟情于你?”

这模样,活脱脱便是算计上人类的狐狸精。

洪绡在她肩头拧了一把,除了衣料,实在没拧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