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部分 (第2/4页)

“休要唬我,快招了。”

余晨湾道:“这回我可没骗你,仇士良要倒了,咱们得赶紧脱身避难。”

这一说公主也慌了神,跳着脚问:“如何是好,如何是好,我的皇帝弟弟又不在了,我去求谁保命,我去求谁保命?”

说不了几句,已满眼是泪。余晨湾道:“公主你忘了,当今圣天子也是你的弟弟。”公主闻言欢喜道:“对对对,他也是我的皇帝弟弟。可是,他对我并不好。”

余晨湾道:“亲不亲,打断骨头连着筋呢。来来来,你听我说。“余晨湾扶着公主坐下,拿出手绢为她拭去泪水,这才说道:“陛下要升仇公做观军容使,仇公表面镇定,心里却慌了,看起来他已山穷水尽,没后招了。”

公主瞪着一双大眼,木木谔谔地问道:“你不是说他一手遮天,权势比皇帝弟弟还大吗?怎么就不行了呢,究竟怎么一回事,你一五一十地说。”

余晨湾便将昨日听到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末了道:“公主请想,仇公是何等镇定的人,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可昨晚竟说出那般话来,足见心思全乱。陛下这招釜底抽薪之计,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公主点点头,忽然又扯住他的耳朵说:“所以你就跑去喝花酒,还打逻卒?你这不是自己找死?我这就揪着你的耳朵去宫里请罪,把你罢免了,不给皇帝家当差,就在家住着,躲过这场灾祸。”

余晨湾呲牙咧嘴地告饶道:“疼,疼啊,松开,松开。”连哄带蒙,益阳公主总算罢了手,余晨湾道:“岂不闻覆巢之下无完卵乎?”

公主道:“乎乎乎,你要扯呼睡觉啊?”

余晨湾仍旧不生气,他一边给公主老婆捶背捏肩,一面目露凶光地说:“助纣为虐,早已罪恶滔天,唯有立不世之功,方能化险为夷。殿下,你余郎我这回能否逢凶化吉,全凭天意裁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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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试探

有仇士良这棵大树做靠山,有长公主这块金字招牌顶在头上,凭着累世积攒的声威,即便是当街犯禁殴打逻卒,即便是纵容妻子打闹京兆府,余晨湾仍像个没事人一样逍遥法外,并如愿以偿地当上了河西宣慰使,奉诏前往曲泽部,此行的目的,用李炎的话说就是:去看看他的地方,看看他的战马,看看他的忠心。临行前,余晨湾去向仇士良辞行,仇士良没见,让吴臣接见的。吴臣问他:“陛下让你去做三件事,你以为那件事最要紧?”

余晨湾道:“卑职此去着意看看他的战马。”

吴臣满意地说:“这就好,刘彦风向中尉力荐足下,看来他是荐对了人。”话锋一转,吴臣又道:“西北民风强悍,你虽是天使,也不得不小心从事,仇公命我为你配置两百禁军,供你驱使,你走前可以向仇公磕个头谢恩。”

余晨湾闻言大喜,果然在走前在仇士良值房庭院里磕了个头。

对于阿斯密余晨湾丝毫也不陌生,他是曲泽部首领元元可汗的第二个儿子,曲泽所在的卡拉尔大草原,水草丰美,为周边各部所觊觎,元元为求自保向大唐称臣,将阿斯密送入长安太学学习,实则充当人质。阿斯密随母亲在长安长大,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话,精通大唐朝的典章制度,熟悉朝中的风俗礼仪。他是胸怀大志之人,多方交纳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和在野名士。阿斯密就在那时成为新近承继郡公爵号的余晨湾府上的贵宾。不仅如此,六年前,他还随颍王李炎、当今的皇帝一同巡视过曲泽部。

十二年前,老迈的元元可汗在骑马游猎途中不慎落马身亡,死前没有指定继承人。诸子为争夺汗位,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角逐。身在长安的阿斯密焦心如焚,思来想去他决定求助于颍王李炎。

但李炎有自知之明,他明白国家大事自己虽身为亲王也不能过问,便婉言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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