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第3/4页)

可上个周蒋驰一语点醒我:“那些东西你不喜欢,那是你嘴巴叼,你就不想想,干不干净是一回事儿,人李迟舒想不想吃又是一回事儿。好的坏的他吃都没吃过,他就不馋?”

其实是这孙子自己想拉着我去。

初中部广场中间有个搭起来的唱歌擂台,赢了的能拿二十张免费饭票,相当于在场子里随便吃不给钱的待遇。

蒋驰不缺钱,但就喜欢凑这种便宜热闹。

我琢磨着这会儿李迟舒十七八岁,正随便乱长身体,吃点垃圾食品也没什么,把人守太紧了也不好,开心最重要。一合计,就打算带人来逛逛。

美食街交易不给现钱,进去先在门口兑饭票,一张饭票五块钱,我估摸着小吃街那些零嘴的价格,先给换了二十张,一路往里走,样样都给李迟舒买点尝尝。

很快,他手里一次性食盒就多得两个人都拿不下了。

“沈抱山,别买了。”他在我耳边提醒了几次,“吃不完,很浪费。”

“不浪费。”我领着他找到那个擂台,把他安排在靠擂台的一列小桌子旁边,“坐好啊,待会儿就给挣回来。”

他坐在背靠报刊栏的小长凳上,我则排队去参加那个歌唱擂台赛。

擂台上头歌声从我们进场就没停过,源源不断有人上去参赛,围绕台子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把整个赛场包得水泄不通,我在报名处整完手续到一边坐着排队上场,视线落到李迟舒那儿却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样。

他大大小小的吃食全都放在凳子前的小桌上,人却背对桌子站得笔直,盯着报刊栏纹丝不动——那样的站姿甚至不能说是笔直,而是僵硬,十分不自然的僵硬。

我是个对李迟舒的背影很有话语权的人,毕竟上辈子他留给我最多的就是背影。当他拒绝与所有外部世界沟通交流时,他就会趁人不注意躲到最黑暗的地方,大多数时候是他永远不愿意开灯的房间里,一个人蜷卧在床上,明知道我就站在门口守着他看着他,他也依旧没有一丝转过来面对光亮的力气。

我早把他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里所有时刻的背影研究透了,他盯着漆黑的房间时在想什么,伫立在落地窗前俯瞰脚下车水马龙时又在思索什么。

他坚持用沉默抵抗着外界所有的触摸,我就乐此不疲地学着去解锁他的沉默。

而此时直觉在告诉我,李迟舒的情绪在遭受着一些不对劲的冲击。

我正要起身过去,他突然偏头,抬起一只手捂住了耳朵,接着缓缓蹲到地上。

“李迟舒!”我扔掉手里的报名序号牌子,挤开人群飞奔过去。

李迟舒脸色发白,张着嘴喘气,大约是听见我由近及远的呼唤,略微艰难地抬头。

我很快到他身边。

“怎么了?”我伸手覆盖住他捂在一侧的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不舒服?”

他缓了两口气,脸色稍微回血,把手放开了一点,侧耳等了片刻,说:“……我没事。我刚刚,好像有一点耳鸣。”

“耳鸣?”

这是李迟舒病发时时常在深夜折磨他的病症之一,我不敢相信,这个症状在那么早就有了迹象。

李迟舒的嘴唇还淡淡浮白,我抓着他问:“以前也耳鸣吗?多久了?也这么严重?”

他埋头思索着,不确定地摇摇头:“应该没有的。”

见我神色没有缓解,李迟舒又肯定语气说了一遍:“以前没有过。这会儿也好多了。真的。”

“那你刚刚……”我蓦地想到什么,举头看向顶上的报刊栏,除了满满一报栏的作文纸,其他一点特殊的也没瞧见。

本来还要仔细看,李迟舒拽了拽我的手腕:“沈抱山,我想回教室坐坐。”

我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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