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3/4页)
你又不去呀?”
我自己盖上,道:“生病了,头晕。”
在凌晨把我叫醒我都会头晕的。泰森知道早上睡觉对我的重要性,不加勉强。
泰森又摸了摸梁档的铺位,梁档像一具骨骼粗大突出的木乃伊一样躺着一动不动。泰森问道:“梁档,你也不去呀?”
木乃伊像被施了复活的咒语,动了动,探出头来委屈道:“我刚割了包皮了,不能动。”
泰森不满道:“你们宿舍两人都不去,那说不过去呀。”
晨练是以宿舍为单位来点名的,这确实让泰森有点为难。
泰森颇有政治艺术,权衡了割包皮和头晕的孰轻孰重后,又一次掀起我的盖头,道:“师师,你还是去吧,人家割包皮了呢。”
木乃伊得寸进尺道:“是呀,你怎么头晕也比不过我割包皮呀。”
我的睡意确实被折腾跑了,只好坐起来,愤愤道:“他妈的,割包皮了不起呀,我又不是没包皮!”
此刻只有凯子最幸福,一动不动。什么世道,被学校开除的比没被开除的日子都过得好。
几分钟后,中文系列队在篮球场。点名后,系主任黄处长满意地检阅自己的队伍,在装模作样地和班干部交流几句后,开始训话了。
“这么早叫大家起来,并不是有意为难大家,谁不想早上多睡会儿?但是,现在多睡会儿,以后可能就少活几年,现在锻炼每一分钟,未来就有可能多活两分钟。你们现在年轻,还不能体会,我是过来人了,知道健康的重要性。到了我这年龄,什么都不用想,住房条件也可以,学术成就也可以,社会影响也可以,儿女教育得也可以,可以说,什么都不要愁了,要愁的就是身体。你想出去玩一玩,旅游一下什么的,没体力都不行。当老师呢,有个好处,就是有寒暑假,每个假期呢,我都会开车全家去旅游,这时候身体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干任何事都要有体力的……” 看着黄处长滔滔不绝的嘴里,散发着馒头的气息,我的内心涌起一股悲哀。高中时,我对大学中文系是多么向往,以为老师个个都是鲁迅,留着两撇玩世不恭的胡子,吃的是饭,排出的是自由的思想,指点江山,纵横捭阖;最不济也是徐志摩,一边写诗一边扬名立腕顺带泡妞,把我们一群来自五湖四海的小傻B熏陶一遍,哇,全都牛逼起来了。但实际上呢,连个鲁迅的屁都闻不到,看哪,思想的圣殿充斥着生活的奴才,俗人当道,混世者成为主流。当然,我这么一棍子把大学打倒也不客观,也有个把有追求的老师,否则,大学岂不是如收费公厕一般,产生出的都是形而下而没有形而上的东西。但是这些有追求的老师的声音被淹没了,不教我们的课程,学生很难知觉。我上了两三年大学才明白一个道理,我们来只是为了混一张文凭,将来到社会上当饭票。早知道是搞饭票何必这么辛苦?不如直接跟我高中辍学的同学去卖海鲜得了。当然,我更明白了另一个道理,如果你想让自己的一些幼稚的想法成熟起来,与历史上伟人的思想链接上,好与古人神交,为人类分忧,你没法指望这些玩饭票的老师,唯一的渠道是自学成才。曾几何时,中国大学已经停止了为人类贡献思想的生产线,虽然学术论文还一码一码摞得越来越高。这么说吧,中国的大学譬如海市蜃楼,外面看来是思想的发源地,进入里面,才知道是扼杀思想的地方。跟所有的国家机器一样,等级分明,层层设阻。异端?!哼,别想跑,阉割了再走。严格一点说,皇宫是培养太监的地方,大学是培养思想太监的地方。如果有一两个逃出大学还有思想的,嘿,恭喜你,你肯定是在大学时*还没发育。
我在走神的间隙,扫了一眼前面的左堤,在这清晨的空气里,她还是那么清新而有活力。遗憾占据了我的内心。根据能量守恒定律,我的爱不会无缘无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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