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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汉规定下的官盐,也绝对不能像往日的官盐那样色泽发黄,里头沙土石子皆有。

如有发现,一经查实,上下皆严惩不贷。

这一改制当然是割掉了盐商们很多的肉,往日的满清时候可没有最高限价这么一说的。

现在复汉军从四川走私来的私盐,成本价格都在每斤20钱以上了。

如此规则如果一声招唿不打,就行施下去,必会引得混乱来。

何家父子抵到扬州已经五天了,他们还专门到了大虹园【瘦西湖】参观游览了一翻。这可是干隆三十年,干隆皇帝南巡至扬州,扬州盐商花几十万两白银为他修建行宫,又修葺大虹园,供其玩赏的。

几天的时间何宗祥跟不少‘老朋友’见了面,政府也出面组织了两次晚宴,那更是大聚会的好时候了,也多少打听出了一些消息。

陈汉的这法子直接扒掉了盐商太多的利润,可是……,何家能进入这场大会本就是上头看在与何家的‘旧日情谊’上,能来参加本身就给何家镀上一层金色了,可不敢邀想的太多。

“现在是什么时候?能平平安安就是福。儿子可不敢想望江广达这等的富贵。”何继忠道。

这富贵压得江广达连跳船的机会都没有,是死死地给绑在满清那艘破船上了。何继忠想起来心里就要叹上三叹,当年的江春是何等的荣耀富贵啊,现在跑去北京不知道过的是什么日子呢。

“是啊。知足者常乐。咱们家又不是只这一门生意。”何家的根本还是在粮食上,何宗祥现在都觉得自家等人被安排进扬州盐商的宅第,都是有特殊意义的了。

所以,放了也就放了吧。那上海、宁波开港的消息都传遍天下了,何家要是能在这上头分一杯羹,才是真正攀着了富贵了呢。

何宗祥如此的想着,来到这里的盐商们,又有多少人打的跟他一样的主意呢?

……

夜色中的上海,一处不怎么大的小院,外表看起来很平凡,内中却雕梁画栋,移步换景,搞得别有洞天。

吹拉弹唱的歌女舞女全退下了,先前酒桌上伺候的美人也全都不见了,郑文俊跟韩腾对面而坐,敞开着窗户,一丝丝夜风总算带了三分清凉。

两人老交情,也真正的做下来好好地说一说话了。

“文俊兄,你若是真想在上海安置下来,我就奉劝你一句,现在啊,别往吴淞口那一块扎,也别往上海县城里扎,那里头早被人盯下了,没有几分背景可是扎不进去的。”郑文俊为什么邀请韩腾呢?就是因为他现在在上海过的不如意,几次看好的地皮都被人抢了去。郑家的牌子在上海是真不好用啊。

韩腾不会给郑老三撑腰当靠山,他就跟郑文俊把话挑明了,吴淞口和上海县的好地方,不先紧着那些巨头吃饱了,外面的人就甭想张嘴的。

“就是要求韩兄指点一二,指点一二。”连连撞壁,郑文俊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是为什么了。大户才刚刚入场,自己这些小户,在后面等着吧。

“买地,川沙的土地可多着呢。趁着现在地价还没有起来,赶快囤些地皮在手中。越靠近黄浦江越好。”韩腾现在干的是越来越有味道了,工商署的权利大的惊人,因为陈汉很重视商业和工业。后者是一个很新鲜的词汇,但韩腾很能明白和理解。当初他家兴旺的时候,他爹就给他明明白白的说过韩家的财富不是那些金银,而是一口口的盐井,一口口的烧锅。

这就跟那些地主乡绅常常挂在嘴边的田地一样,金银、粮食、衣服、什物都是浮财,田地才是一个乡绅真正的根。

韩家的盐井、烧锅,地主乡绅的田地,才是真正的财富。因为它们能源源不断的生产出食盐粮棉,源源不断地生产出财富来。韩腾若有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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