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壘墳,只在旁邊栽了棵今後便於識別的青松。以後,池新荷調回了蓮師,就在這裡與母親相依為命。
可是,到了文革時期,紅衛兵探知新荷父親掩埋在愛蓮峰上的竹林里,他們砍倒了青松,掘出了骨灰盒,拋入昆江中,還說什麼用它餵魚,廢物利用。隨著文化大革命的深入開展,專政的對象由五類擴大到二十一種,塘里無魚蝦也貴,在階級鬥爭這個大舞台上,原來演配角也不夠格的新荷的媽媽,瓜熟蒂落,自然而然地唱主角。她媽被剃了半邊頭,戴上頂金字塔般的高帽子,背著塊匾額般沉重的黑牌子,拖著羸弱的身軀,由人解壓著遊街打銅鑼。她媽受不了這種侮辱,背著新荷吃了安眠藥,憤然離開了人世。我雖不是佛,大概有些人還把我看作僧,這些人雖然也對新荷也做過小動作,可總算沒有進行大手術,新荷除了流水一般地寫悔過書外,他們總算還大發慈悲,剃半邊頭、戴高帽子、背黑牌遊街,全免了。他們當然也沒有忘記指指點點,戳我的脊梁骨。青蠅點玉遍體是瑕疵,何況我不是美玉是頑石。不過他們最終沒有痛下撒手鐧,歷經十年風雨,總算我這片瓦得保全。既然新荷怎麼也不願意離開這裡一步,那麼,婦唱夫隨,我這個不求上進的蠢豬,自然也住進了豬舍。有時,朋友對我調侃說,小學學算術的時候,雞兔共籠,計算雞和兔子的腳各多少,確實是道難題,可如今人豬同圈,計算起來就不難,時代真的進步了,真的進步了喲!正由於我願意與豬為伍,原來讓人目為千里馬的我,自然掉了價。他們說,縣委書記纏著個五類分子的孽種,二十一類的內專對象,好端端的晉升的台階,被我自己毀了,真是自甘墮落,不可救藥。幸虧我還有那層與左林的特殊關係,他們不看僧面看佛面,總算沒有痛下決心,把我拉下來,許多年裡,我的職務仍可以在原地踏步。要不然,早被人推下了懸崖,粉身碎骨了。但是,也正由於我纏著個五類分子的孽種,二十一類內專對象,所以,文革中三起三落,被整得趴地不起。好在我以前雖然無特操,可為人指背的事並不多,赤條條、光溜溜,如十八癩子,毛髮稀疏,徹底的革命派怎麼也抓不到多少辮子。兼之他們覺得我無從政的野心,不是他們奪權的絆腳石,他們除了將我趕出縣委大院,把我的「宮殿」撥給未來的皇帝——如今的造反派的頭頭住以外,也就沒有再節外生枝,找太多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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